前听晏晚晚说起,他幼时好像受过伤对吗?”他问着,酒气似上了头,用一手撑着额头,有些不胜酒力的样。
郑博暄瞄他一眼,继而笑了起来,“要不是知道你对嫂夫人没有企图,我才不会告诉你。其实这事儿吧,也是那回我与绥安公主喝酒,她喝醉了,我从她那儿听来的,说是言二哥少时,好像是九岁左右的时候吧,有一次与他母亲和兄弟回舅家的路上出了意外,他母亲和兄弟当场便死了。言二哥命大被救了回来,可那之前所有的事情,他都记不得了。说起来,他是真可怜,我就完全不能想象记不起从前是个什么滋味。所以,我警告你啊,言二哥是我罩着的,谁要敢害他,我绝对绝对不能容忍......”
说话的这么会儿,郑博暄又喝了好几杯酒,酒气渐渐上头,抬起的眼望着邵钰,已带了明显的醉意。
邵钰回以一笑,在他眼中都觉在晃悠,自是没有瞧见邵钰眸中那掩在疏淡笑意下,一闪而没的异色。
夜深了,云,重重再重重,厚重的铅色,将整个天幕慢慢覆盖,月色......自是半点儿也无。
正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杀人放火倒是没有,屋顶上却蹲伏着两个据说要来赏月的人。
“赏月?”晏晚晚斜睐一眼身旁的人,眼中的不屑和奚落几乎化为实质。
言徵却没有觉得半点儿不好意思,仰头看着乌沉的天幕,叹了一声道,“天公不作美,无月可赏,娘子不妨退而求其次,来赏赏我?”
“赏你?”晏晚晚嫌弃地蹙紧眉梢,“你有何可赏?”
“以前我可听过旁人夸我的,皎皎若月,何时可掇?”
晏晚晚啐他一口,“不要脸。”
言徵嘴角微勾,正待说什么,耳根却是一侧,晏晚晚同时亦是抬起食指匆匆抵在唇上,冲着他悄悄“嘘”了一声。两人同时噤声,四下里陡然悄寂,能听见不远处隐隐传来的跫音,由远及近,到了他们身下方寸之处,却是踌躇徘徊,许久才响起了叩门声,那声响听来却仍觉迟疑。
言徵已悄无声息揭开了一片瓦,两人探目望去,见屋内的灯烛被人拨得亮了些,隐约传来了咳嗽声,正是白日方见过的郑家老夫人。
有人挑灯去开了门,“是侯爷来了?老夫人已经歇下了。”声音略显老迈,也是见过的,是白日里随在郑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
“素姨,我知母亲还在生我的气,不愿见我,可我却委实有话要与母亲说,还请素姨代为通禀,让母亲好歹见我一见吧?”门外响起的嗓音语气切切,果真是晋武侯郑景志。
还真被他料中了,今夜这月没赏成,却还真别有收获。晏晚晚一瞥身边的言徵,后者却只是回以她一笑。
就喜欢装出这样一副云淡风轻,高深莫测的样子,晏晚晚无声“嘁”了一记,朝天翻了个白眼。
“侯爷,这......你这是为难老奴了,老夫人她......”
“咳咳咳......算了,素娘,让他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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