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跑一趟衙门报官,顺道去一趟喑鸣司衙门,请陆大人来做个见证,免得这回完了,还有下回。”
喑鸣司曲家人听到方才那些话时,脸色已经难看至极,再听晏晚晚提到喑鸣司三个字,听晏晚晚的口气,与那位喑鸣司的陆大人好像还很熟的样子,登时面面相觑间,已是满满的惊惶。
坠儿娘也顾不得撒泼了,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坠儿哥忙打迭起笑容道,“晏掌柜的,有话好说,这当中怕是有什么误会。您看,坠儿在你铺子里做工,素日里受你照顾,大家都是熟人,用不着将事情闹大了。”
“对啊,这婆娘从未与我说过将闺女卖了的话。”坠儿爹更是撇得干净,见坠儿娘眼睛横了过来,他哼一声,立刻伸手过去,不由分说就是一巴掌,另外一只手则掐住了坠儿娘的脖子,恶狠狠道,“你这个臭婆娘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背着我卖闺女,卖了又不敢认,串掇着我们来闹这一出,丢不丢人”一边骂着,一边又是巴掌拳头的招呼。
坠儿娘顷刻间就被打了好几下,却不敢吭声,只抱着头,呜呜地哭。
坠儿看着,眼睛有些发直,面上的血色更是点点褪尽。
郑博暄转头看着她,见她那模样,哪儿还有素日里半点儿的神气活现垂着头,好像瞬间蔫儿了一般,让人瞧着,心上莫名的发酸。
坠儿爹狠揍了坠儿娘一通,这才转头看着晏晚晚赔笑道,“晏掌柜,当真是误会一场。不过,我们闹这一出也是没有办法,家里穷,坠儿哥都没钱娶媳妇儿了。您看,要不让坠儿将她存着的月钱给我们一些,我们走,立刻就走。坠儿就算签了死契,可我们终归也是她老子娘,那终归也是她哥,她不能不管不是”
坠儿听到这儿,脸色更白了两寸,死死咬着下唇,浑身发颤地瞪着她爹。
晏晚晚哼笑道,“她是签的死契,便是我的人。我的人给我做工,我为什么还要发她工钱即便给她,那钱也是我的,我不点头,她敢给谁”这话字里行间都透着冷意,话落,晏晚晚的眉尖很是厌烦地蹙了蹙,话锋一转道,“你要朝坠儿要钱,那是没有的。不过,看在坠儿平日乖巧老实的份儿上,我倒可以接济你们一二。不过,这是最后一次。”
晏晚晚说着,已是从腰间取出了一锭银子,明晃晃地举在掌间,让周遭看热闹的人都看得清楚,“还请在场的诸位替我做个见证。四十两,买一个丫头,已是天价。往后,我不希望曲坠儿与这家人再有任何的瓜葛,若是这家人再登门来闹,我必要报官。”
这坊间的人大多都知道曲家人是个什么德性,难得有能制住他们的,当下都是纷纷附和。
晏晚晚却是转头,靠近坠儿爹娘,压低嗓音道,“不妨告诉你们。我家夫君与喑鸣司的大人们相熟得很,我这个人没什么耐性,这次便罢了,再有下一次,我便请喑鸣司的大人请你们回诏狱去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