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继问上数句,便大体弄明白始末。高老三听了大怒,上前就要结果耗子性命,恭继拦住道:“此人先留下,将来与大当家对质作证。”随后吩咐猪头强等人将耗子挑断脚筋,捆缚起来,臭袜子依然塞他嘴里,着人送进地窖,顺便对银马儿说道:“我会送你一双新袜子,不过你马日的,以后要每天洗脚!”。
“七当家为人,轻浮率性,做事向来没脑子,这种事情,明显不是他的风格。”恭继来到博惇面前,皱眉道:“二爷明里死于老金家之手,其实背后主使,必是丈飞无疑。”
“诺二爷与老金家恩怨纠缠,是是非非谁也断不清楚,暂且不予理会。但是,丈飞往死里算计我等,却是不能轻饶!”恭继痛苦地闭上眼睛,对博惇道:“五爷,酒楼之事应该不受影响,依我之见,丈飞此番算计二爷,却有意放过五爷,并非仇恨争执,而是利益使然,应是想保住酒楼,将来借此进退。”
博惇勉强听懂恭继所说,凝神道:“若是撕破了脸,与三当家等人放对,只是暮无鹰一人,我们这几个人便对付不了,这却咋办?”
“此事先不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恭继摆了摆手,左右看了看,轻声对博惇道:“不知黑风寨与雪狼帮关系深浅,请五爷告知。”
博惇道:“以前但凡有大宗买卖,都是雪狼帮飞鹰传图,然后二当家来处理,事成之后,雪狼帮与黑风寨五五分账。所以,也就诺二爷跟他们要熟一些。”
恭继埋头沉思片刻,嘲讽道:“黑风寨要进城,如果进展顺利,那又是一方势力,西鹿城原有的利益格局便会有所变化,这绝不是雪狼帮愿意看到的。”
“什么意思?”博惇一头雾水。
“为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该防的还得要防!”恭继低声道:“以前黑风寨与雪狼帮的合作,都是各在一方,互不干涉,现在黑风寨做出进城的姿态,要在别人的锅里抢饭吃,雪狼帮未必高兴。若是黑风寨势力稍弱,雪狼帮不介意吞并了黑风寨;若是黑风寨实力强,他们不会那么好心坐待黑风寨做大,成为自己将来的对手。是以必然想法子消弱黑风寨力量。所以,虽说眼前为了查出诺二爷被害,雪狼帮诸多帮助,其实未必安的什么好心,五爷要心里有数才是。”
博惇叹气:“只是开个酒楼,哪有那么多弯弯?”
恭继也叹了一口气,丢了一句话。
“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
三楼一个半掩的窗户后面,站着雪狼帮池东渐及堂里的万诸,刚才耗子所遭受的惨剧,两人尽收眼底。
“这个小娃娃,是个人物啊!”
“看来,黑风寨也不是铁板一块,让他们先斗上一斗也好。”池东渐喝了一口茶,微微一笑,道:“本想把他们引进来,与其他两个帮派火拼一下,又担心他们过于强势,最后连我们自己都搭进去。”
万诸心悦诚服道:“帮主高明!我算是长见识了!”
“力量不足,才有这般算计。”池东渐苦笑,道:“若是武力蛮横,一路横扫过去即可,哪有这许多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