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喜欢躲在温床里,因为那里四季如春。我们总想在象牙塔下享受着福利和幸福,因为那是世界上被庇佑的最好的地方。
可时间总会淌过溪流,迈过高山,经历风雨,历经洗礼后将我们所有人都送去去名为社会的熔炉里,有人因此而百炼成金,也有人因此而堕落成魔,优胜劣汰,胜者为王。
程澄好几天没有出门,不是酗酒就是打游戏,整个人都是紊乱的。
眼底布满血丝,胡子拉碴,他断掉了所有跟外界的联系,因为他点开了谭柯发给他的资料。
一桩桩一件件,他翻来翻去翻了一整天,也没找出一个漏洞,证明他的女朋友是无辜的。他接受不了,也不想接受。
从小到大,因为外貌出众,家世雄厚,他从来都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刚开始他还洋洋得意,之后后来有个女孩跟他说,“你以为别人真喜欢你呀?人家喜欢你背后的家庭背景罢了。”
当时那个女孩才8岁,比他大一岁,实在看不惯他那副嘚瑟的嘴脸,才一顿输出。
后来那个女孩出国了,程澄已经不记得她的样子了,只知道她的名字,路姮,路是那个全国连锁的路云酒楼的路,现在好像已经迈出国门了,生意越做越大。
路姮说的话,他一开始没放在心上,可时间长了,见到那些点头哈腰的人笑脸相迎,一口一个少爷的叫着,他觉得很假,就像皇帝的新装,就像挂羊头卖狗肉的肉铺。
他躺在羊毛毯子上,看着壁炉里的火发呆,有很多个瞬间,委屈迎上心头,眼泪划过脸颊流到另一个眼里。
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他先是装穷,说自己是穷小子,他以为自己演技炸裂,他以为是对方真的爱上了他,他以为他终于遇到了自己人生中的命中注定,可如今却告诉他,一切都是碎梦,一切都是虚幻。他这28年的人生里,没有遇到什么大的挫折,任何能阻挡他前进的都会被母亲摆平,无一例外。可现在,他不想见母亲,也不想动手去解决什么,他不愿面对自己的失意,不愿承认自己已经没办法再躲到温床里当个懦夫了。
门口传来密码锁被解开的声音,他闭上眼睛,假装已经熟睡。
男人走进来,砰的一声关上。
他在玄关处换了鞋,双手叉腰,走了进来。
看到程澄躺在那一动不动,整个客厅都是瓶瓶罐罐,无处下脚。
“别装死,”谭柯踢了他一脚,“这点破事都弄不明白,穆姨怎么能生出你这种儿子。”
程澄噌的一下坐起来,吓了谭柯一跳,往后退时踢到啤酒罐,随后噼里啪啦的演奏起了交响乐。
“对!”程澄低吼一声,眼底泛红,“我就是废物,我给我妈丢人了!”
谭柯没搭理他,去墙角拿了一根高尔夫球杆,把沙发上的杂物理了理,腾出一块能坐的地方。
他坐下去,双手拄着高尔夫球杆,“你多大了?”
程澄低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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