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站了起来。
娰妙回头。
“把面具摘了。”吴东方说道。
娰妙摘了,冲他龇牙一笑,两个小虎牙很漂亮。
“走吧走吧,以后别总过来,对了,我不叫和尚,我叫吴东方。”吴东方说道。
娰妙微笑点头,戴上面具开门走了。
老头儿一溜小跑跑了回来,“她跟你说什么了,怎么愁眉苦脸的?”
吴东方叹了口气,他刚才让娰妙摘面具其实是在考验她,想看看自己现在变成了阶下囚娰妙会不会生疏冷淡,没想到娰妙没有丝毫犹豫就摘下了面具,脸上还带着没想到还能见到他的欢喜,娰妙的这种表现令他很欣慰,同时也令他很忧虑,娰妙可是土族的巫师,而土族是他的敌人。
“她跟你说什么了?”老头儿好奇追问。
“她想把我喊过去给她管理的那些奴隶看病,但我不会医术。”吴东方给自己编造了个愁眉苦脸的理由。
“哦,原来是这样,你快拜我为师,我教你医术。”老头儿说道。
“省省吧。”吴东方歪头看了老头一眼,转身走到墙边,拿起陶罐舀米做饭,拜师就跟认爹一样,可不能被这老骗子忽悠了。
奴隶居住的区域有两口水井,吴东方提水回来,发现桌子上放着两个菜疙瘩,一问才知道老头儿在后面的树林里假借种植草药的名义种了一些蔬菜,这时候是冬天,没有叶菜,但雪地下面的泥土里还有这种疙瘩头。
“你一定是个厨子。”老头儿狼吞虎咽。
“你教我医术,以后饭菜我来做,成不成?”吴东方商议。
“不成,不拜师绝不能传医术给你。”老头儿连连摇头。
“敝帚自珍。”吴东方撇嘴激将,他说的是拿破扫帚当宝贝,现在还没有这个成语,说敝帚自珍老头儿不懂。
“等会儿让你见识见识破扫帚的厉害。”老头儿扒拉着碗里的饭菜。
吴东方哼了一声,佯装不以为然。
老头儿吃完饭,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草根树叶收拾了一包,“拿上,跟我走。”
吴东方提着布包跟在老头后面,这老东西不太敬业,连药箱都没有。
奴隶住的地方有上百处破旧木屋,大小跟牲口棚子差不多。
“救哪个?”老头驻足村子中央。
“都救。”吴东方说道。
“你想累死我呀,挑一个。”老头摇头。
吴东方想了想,“救最后拿到病牌的女病人。”
老头儿左拐右拐来到其中一处房间,大通铺,四面漏风,那个瘦的皮包骨头的女病人就在躺在角落里。
“你怎么知道她住这儿?”吴东方好奇的问道。
老头没吭声,走过去看了对方一眼,转而捻动着颌下杂乱的胡须面露愁容。
“要不换一个吧。”吴东方激将。
“你以为我救不活她?”老头瞪眼。
吴东方默认。
“出去等着。”老头儿开始解腰带。
“你要干什么?”吴东方不解的看着老头儿,看架势这老东西是要脱裤子。
“给她治病。”老头说道。
“怎么治?”吴东方追问。
“拜师,拜师我就告诉你。”老头儿卖关子。
“她都这样了,你就别折腾她了。”吴东方说道。
“出去,别耽误我救人!”老头儿撵人。
吴东方耸了耸肩膀,转身走了出去。
“关上门!”老头喊道。
吴东方关上门,自门缝偷看,只见老头儿真把裤子脱了,不过他并没有碰那个女病人,而是找了个罐子蹲了下去。
吴东方感觉胃里一阵翻腾,就在他考虑要不要冲进去制止的时候,老头儿提上了裤子,高声喊道,“把你的火捻子借我用用。”
吴东方推开门,把打火机送给了他,老头儿在房里找了些杂物点燃,开始烘烤那个陶罐。
“弄点粥来。”老头冲跑出去的吴东方喊道。
吴东方一听,转身往木屋跑去,等他拿了早上剩下的米粥回来,老头正在往陶罐里添加各种草药,不过他不是煮,而是烘。
老头见吴东方站在门口,急忙背过身,不让他看到往陶罐里添加了什么。
吴东方虽然知道对方用的可能是某种偏方,却一点也不想偷学,这偏方学了容易挨揍。
老头忙碌了二十多分钟,把罐子里的残渣给那女人灌了下去,女人立刻开始剧烈呕吐。
等到女人吐完,老头儿出来把陶罐接了过去,把米粥倒在床上一个陶碗里,原本有气无力的女人竟然能自己端碗喝粥。
老头提着布包和陶罐走了出来,将陶罐往吴东方怀里一塞,“走,回去。”
“这个是你蒙上的,我再挑一个。”吴东方跟了上去。
老头儿不乐意了,甩手将布包扔给了吴东方,“你去蒙个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