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凉透了,齐舞阳也没喝一口,实在是忍不住了,她开口道:“姑娘,我去看看战况如何了。”
温婤看她一眼,“既然这边听不到厮杀声,想来池南那边无事,等着吧。”
齐舞阳又坐了回来,话是对,但是紧张的发毛啊。
温婤难得见齐舞阳这样,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真的天不怕地不怕。”
齐舞阳吸了口气,这才说道:“我也是个姑娘家,怎么不怕?我要是能扛起一丈长的大刀,也能刀壮怂人胆,不怕了。”
常管乐都被逗笑了,紧张的气氛慢慢的散去。
“还一丈长的大刀,我看半丈都要不得。”
齐舞阳笑道:“菜刀还是能拎动的。”
温婤看着齐舞阳,“看来你是不怕了。”
齐舞阳嘿嘿一笑,主仆三人继续等待。
天色渐渐亮了,常管乐抱着胳膊打着瞌睡,齐舞阳给温婤披了长衫,她站在廊檐下凝视着东方的曦光。
忽然听到了拍门声,常管乐一下子被惊动了,猛地睁开眼睛。
齐舞阳已经抬脚往外跑去,她走到二门前,还没开口,就听着大牛的声音传进来,“姐,我们赢了!”
大牛的声音还在发抖,齐舞阳闻言立刻打开门,大牛脸上的笑容迎着日光似是盛开的花朵。
“姐,二十多个山匪,我们全都拿下了。”
大牛响亮的声音夹着浓浓的喜悦与自豪,齐舞阳脑子嗡嗡的,赢了?
这就赢了?
她顾不上大牛抬腿就往外跑,院墙外遍地都是血污,不远处横七竖八的尸体堆在一起,新建的寨门上刀痕遍布,还有火烧过的迹象,浓郁的血腥气让人心中不适。
齐舞阳站在这里,远远地看到池南朝着她大步走过来。
“不是不让你出来?你出来做什么?”池南挡在齐舞阳面前,不让她看到这样的吓人的景象。
池南的胳膊上带着一道胡乱裹着的伤口,鲜血将粗布浸湿,眉梢眼角还带着没有消弭的杀意。
齐舞阳定定神,看着池南道:“我听大牛说赢了,心里既高兴又担心你们,就出来看看。你受伤了?咱们伤的人多吗?”
池南点头,“大家身上多少都带些伤,有几个伤的重的得医治。”
齐舞阳立刻道:“我让人去请郎中,府里还有些伤药,你等我,我去取来先给你们用着。”
这年头可不是后世,伤口不及时处理,真要是感染了是要命的。
常管乐也跟着齐舞阳来了,两人将伤药带来,本来想帮着包一下伤口,池南皱眉,把人赶走了。
齐舞阳将手中的烈酒递给他,“用酒洗一下伤口再包扎。”
池南抬头看着齐舞阳,伸手接过去,“好。你先回去,等我忙完收拾好了,再去跟姑娘回禀。”
齐舞阳带着常管乐正要走,忽然听到一声惨叫声,就见王珉一刀将诈死窜起来的匪徒插进了泥土中。
崩出来的鲜血在空中如炸开的烟花,常管乐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
齐舞阳也头一次见这样的车场面,还来不及害怕,一把托住了倒下的常管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