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而正直的年轻人已经融进了这艘船,几乎每个人都对他有不同程度的好感。
塞勒斯特号上的变化并不能给阿芒戈及时的帮助,而快成功的援救却眼看又要失败,年轻人没有想太多,一个鱼跃跳进了水里。
塞勒斯特号上发出惊呼声,这可糟透了。如果人还在艇上,至少阿芒戈本人的安全能有一定保障,船上可以收回系绳,放出第二艘艇。但一旦跳入水中,就算你有很好的水xìng也难保会有意外,或许一只恰巧经过的鲨鱼就能让你后悔一辈子。
英勇的年轻人终于抓住了那个人的手,竭力的游动着向艇靠拢,在经过与风浪的搏斗后,最终抓住了艇的舷边,自己先上了艇,再慢慢把那个人也拖上了上去。
上去了之后又出现了一的意外,一个稍大的浪头经过,艇几乎翻了,阿芒戈牢牢的抱住那个人,却发现他的身体火热滚烫,完全不像在海上漂流了不少时间。
阿芒戈现在无瑕去考虑他身上的异状,在塞勒斯特号的帮助下,他总算是成功的把人救上了船,水手们像欢迎英雄一样把他抛上了天再接住。而那名获救的幸运儿被送到了船医道森先生那里。
阿芒戈累坏了,不过他感到自豪,不仅仅是救了人,而且他自己也感觉到了现在和从前的变化。在上塞勒斯特号之前,英俊的少年曾经打算成为一名魔法学徒,但即使迈入魔法的门槛,要获得反哺,依靠魔法赚取金钱也得好几年,这意味着将把求婚时间拖得更长,美丽的茜丝莉的青chūn会消耗在漫长的等待中。阿芒戈最终在理想和爱情之间选择了爱情,于是上了塞勒斯特号,虽然花费的时间超过了预计,但想到船长许诺将货物运抵兰迪亚后的报酬,年轻人觉得仍然是值得的,何况大家在华国东海郡还有些收入。
魔法从前是高不可攀的门槛,向来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不过随着南方诸国的历次改革,魔法宛如脱去了一半面纱的女神,在向更多的人招手。高阶的魔法仍然掌握在少数人手中,比如金雀花的皇家御用魔导士,法师工会等等,但南方的商人们用金钱打动了一些中低阶的魔法师。这些魔法师要么因为资质,要么因为缺少大量的金钱进行魔法研究,而接受了商人们的资助,把魔法按照商人们的要求进行了变通。
魔导士们可以站在高端指责这些为了钱出卖法师尊严的中下层魔法师,但越来越多的魔法师在参予这一行为。他们理直气壮的回答法师塔,我们不像你们有皇家或是工会的支持,我们有的缺钱,有的则是这辈子都难以在魔法阶位上提升,但我们rì常仍然要消耗大量的金钱来维持。我们出卖的不过是我们的劳力,却能获得我们所需,你们无可指责。
这一现象的加剧,导致了魔法师群体的悄然分裂,一部份具有远大前程或是位高名重的魔法师继续依附,或是与某个国家、大势力集团合作;更多的魔法师却采取了与世俗合作,对象当然是那些商人。于是种种变革持续而来,例如机灵的商人们应军方的要求,要改变火绳枪的弊端,在集合了魔法师的智慧后,改装枪出现了。这种枪只需要把原来的火绳枪改变一下,枪手再掌握一段由照明术演变而来的火术咒文即可,于是商人们的财富滚滚而来了。
难怪有人这是一个最好的年代。
阿芒戈在水手休息室里休息了半天才醒过来,与风浪搏击后的身体仍然感觉酸软。他是被人叫醒的,因为有人告诉他,送去道森先生那里的获救者醒了。
阿芒戈连忙去了医士室,一路上听报讯的水手莱阿述着那名幸运儿的怪异。阿芒戈冒着生命危险在海浪中救下的人几时前就送到了医士室,但是道森先生对他束手无策,他昏迷不醒却又偏偏身体正常,只是体温高得可怕,用莱阿的话来,在他的胸膛上放一个鸡蛋,都能煮熟。
道森先生把这归结于魔法,现在是一个魔法昌盛的年代,即使是医学,也正在和魔法的分支魔药学结合。可惜的是船上现在没有一个正式的魔法师,原本塞勒斯特在出海前聘请了一个得到法师头衔的魔法师,但在快要抵达东海郡时,他死于一场与海盗的遭遇战中。那可真是一场激烈的战斗,至今让年轻人后怕。
在医士室里,阿芒戈见到了那个幸运儿。
那是一双明亮的眼睛,飞扬而有神,里面带着淡淡的好奇和阿芒戈不明白的喜悦,阿芒戈只能把这种喜悦理解为获救后的狂喜。
道森先生把阿芒戈拉到一边简单的述了情况和自己的猜测,这让年轻人更进一步的了解了病人的情况。按道森先生的介绍,这名病人真的是奇怪到了极。在刚获救上来时,他是昏迷不醒的,而体表的温度高得吓人,莱阿的法其实是不准确的,因为道森甚至认为如果体表达到了这样的温度,那他的体内应该在燃烧。但他一事都没有,甚至还在海中飘流了不知多久,不过道森先生勉强还能接受,因为这是魔法和强者的年代,用医学解释不了的事未必等于这世界上不存在,不要用常规去看待强者和天才,这是兰迪亚首相的名言。
但是当那个华国人醒过来后,高得吓人的体温就一下降了,仿佛之前是医生的幻觉,道森先生只能继续用首相的名言来安慰自己。
“你是华国人?”阿芒戈尝试着和他交流,对方的眼眸中多了一丝好奇,但似乎没听明白阿芒戈的意思。
阿芒戈拍了拍头,刚才他用的是大陆通用语,但忘了对方却是远东的人,好在阿芒戈在东海郡呆了半年,也学会了几句华语。
当他用生硬的华语向对方介绍了自己时,华国人明显听懂了他的意思,阿芒戈不由jīng神一振,继续用华语和对方交流。但交谈几句后,阿芒戈尴尬的停止了,原来他学会的华语有限。
继阿芒戈之后,水手长富尔顿陪着船长卡普兰也来看望了这名华国人。塞勒斯特号在华国逗留的rì子里受到华国的照顾不少,那时候货物没有得到当地道衙的允许贩卖,而船上的物资却越来越少,当地人曾经无偿的支援过他们食物和基本用品,在长达半年的停留中,大部份船员与当地人产生了一定友谊,这也是阿芒戈坚持救人,而水手们也最后肯配合的原因。
卡普兰的华语比阿芒戈好一些,又多问出来一,原来这名华国人自称魏无忌。虽然体温降下去了,但是这个华国人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于是卡普兰决定由阿芒戈带着他,等他身体恢复过来,到了下一个港口时,愿意离开就离开。
于是,在航行中的塞勒斯特号上从此多了一个来自华国的预备水手,他总是跟在船上最年轻的水手阿芒戈的身后。最初船上的人对他还有一些戒心和距离,但某天晚上水手们在甲板上痛饮时,这位预备水手将所有人都灌醉了,第二天这个华国人就融进了塞勒斯特号之中。
不会喝酒的水手不是好水手,就像不喜欢啃骨头的狗不是好狗一样。
这句话是水手长富尔顿在某次酒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