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水河边。
然后,洛阳城果然城门大开,三川郡守陈宗亲自领兵杀出接应河东秦军,灌缨没有办法只能撤退,眼睁睁的看着秦军援兵携带大量的粮草辎冲进入洛阳城。
等刘季赶到的时候,秦军已经可以在洛阳城内摆酒庆祝了,当洛阳这样的大城有兵有粮的时候,那是极难攻取的,就好像章邯王离围攻的巨鹿一般。
不,应该说洛阳比巨鹿还要难打,因为洛阳的南面是龙门山,西北有洛水,东南有伊水,只有从东北方向洛水和伊水之间的三角地带才能发起大规模进攻。
如果刘季不是先去攻打平阴渡口行那绝河之事,而是第一时间就攻打洛阳,或许趁着洛阳空虚还真能攻下来,但现在就基本上很难了。
“军师,咱们不打洛阳直接偷袭函谷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你看如何?”刘季心中也有那么一丢丢后悔,但若是让他重新选择一次,还是会以绝河为先的,尽管这事有点损人损己,但他的损失尚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难打也不能不打,若是我军放任洛阳不管,直接进入函关古道,洛阳秦军轻易便能阻断我军退路,断掉我军粮道,而函谷关又是天险,攻取同样不易,比辕关还困难十倍。除非……”张良眼睛一亮。
“除非什么?”刘季心中激动,莫非军师还有良策?
“除非咱们放弃攻打函谷关,秘密行军调头入南阳郡去打武关。”张良揪着胡须,仔细思考起来。
刘季喃喃道,“当初是咱们以进攻南阳郡之势麻痹洛阳秦军,如今咱们再以强攻洛阳之势麻痹南阳秦军,此乃妙计啊!子房啊!你可真是太高明了!我看此计可行!哈哈哈……”
“主公何故发笑?”张良刚想到关键之处,就被刘季的笑声给打断了。
刘季勉强止住了笑容,“军师,我笑那项羽非但水路击秦之计被我破坏,陆路也要有大麻烦了。
军师你想,我军攻打洛阳和函谷关尚且艰难,换了项羽来打不也一样吗?本公就不信项羽能把洛阳给打下来!
咱们改道去打武关,项羽必定不好意思和咱们一块走武关那条路,等咱们占领咸阳之时,怕是项羽还在猛攻洛阳呢!
咦,也不一定啊,以项羽的秉性,大概早就放弃攻打洛阳直接去扣函谷关了,届时被洛阳秦军断了粮道困死在函关古道之中,岂不美哉?”
张良皱了皱眉头,项羽若想进攻函谷关要么先占领河内郡,然后从平阴渡河,要么连夺敖仓、荥阳和巩县从河南进军,但无论走哪条路终归是不能放任洛阳不管的。
如此一来,项羽入关的时间必定大大滞后,关中王之约胜负已定!
“既如此,那咱们白天佯攻洛阳,晚上隐秘行军回到辕关,然后出其不意直扑南阳郡!”
“大善!哈哈哈……”刘季一扫之前的阴霾,爽!
恰在此时,萧何慌忙冲了进来,“主公!大事不妙!项羽遣人送来一封信!”
“拿来我看……不,还是让军师先看,再说与我听吧。”刘季隐隐感觉到不妙,项羽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信呢?
张良接过信一看,顿时面色大变,而且脸色越来越难看,甚至是捂着胸口浑身颤抖不止。
“主公,咱们这次亏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