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午道口一战之后,萧公角的兵马又灭了留守斜水谷口的蜀军,然后驻守眉县到陈仓的渭水南岸,彻底断掉刘季逃往渭水以南的可能。
而季布大军则是兵分两路,其一直奔陈仓,目的是解决把守陈仓道的蜀军,并且渡过渭水在陈仓至陇西入口一线布防,与章邯王离合力封锁刘季西去之路。
另外一支军队则是由季布之弟季心率领,伪装成子午道的蜀军援兵前往雍县。
“嗯?刘季……呃不,大王弃守雍县直接去陇西了?”季心叫习惯了,一时改不过口来。
“正是,大王让将军尽快追上去。”传令斥候面色微变,这将军好面生啊,而且不是蜀地口音!
“那是自然,纵然跑断了腿,本将军也会尽快追上刘季的。”季心看到对方表情的变化,知道自己被怀疑了,索性也不打算装下去了。
“将军焉能直呼大王名讳?”斥候壮着胆子问道。
“直呼名讳算什么,老子还要把他碎尸万段呢!其母婢也,老匹夫跑的倒快,来人,将此人绑了,不老实就直接砍了脑袋。”季心越发郁闷,眼看到手的功劳竟然飞了,那家伙能未卜先知不成。
斥候刚想怒骂,闻听此言乖乖的闭上了嘴吧,自己这是认错军队了?可这旗帜和军装都没错啊!
“传令下去,大军全速前进,直奔陇西,追杀刘季!”季心冷哼一声,“等我军封锁了陇西出入口,我看他能还往哪跑!”
……
于此同时,项羽派出的骑兵也在桓楚等人的率领下直奔雍县以北,受命封锁刘季北逃之路。
再加上项羽、龙且、钟离昧、韩信等人率领的汉军主力从东边铺天盖地的横扫过去,一个有史以来最严密的包围圈已然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形成了。
……
申屠嘉大军一路疾行,却走到距夏家湾五里的阎家湾停了下来。
“怪哉,章邯怎会如此不堪……”申屠嘉原本以为章邯是想诱敌深入消灭王离,但后来又觉得不像。
按理说,王离经停止了冒进之后,章邯应该立刻出兵夺回夏家湾才对,岂能坐视他和王离两军会师呢?
王离如此迅速的连破章邯两道防线看似合理,但申屠嘉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却又一时找不到破绽。
这时,副将陈乐提了一只兔子走了进来。
“哈哈,护国公,咱们有肉吃了。”
“汝刚刚出去打猎了?嗯?血?兔子在流血!”申屠嘉突然面色大变。
陈乐微微一愣,“兔子受了箭伤哪能不流血呢?”
“兔子受伤流血,人亦如此!汝可曾见到罗家塬的战场之上有血?”申屠嘉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陈乐摇了摇头,“末将记不太清,但好像真没见到多少血迹。不过,那是王离大军突然变得十分勇猛,汉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触即溃,跑了一半,降了一半,没多大伤亡也正常吧?”
“汉军有汝说的那么弱?即刻派人去夏家湾劳军,暗中探一探那边的情况,重点看下地面之上有没有血迹,速去!”
“喏!”
“倘若王离真的背叛了,如之奈何啊……”申屠嘉揉了揉额头,难道是自己逼的太紧,把王离给逼反了?不对,王离是被逼反的,那章邯又如何解释?章邯缘何如此信任王离?难道就不怕王离是诈降吗?除非……
时间飞逝,转眼过去一日。
然而,被派去劳军探查王离大营的人竟然还没回来!
“王离果然有问题,传令下去,大军进攻夏家湾!王离有可能是诈降,让大家都小心点。即刻令人将此事告知大王,速去!”申屠嘉越想越能确定,那王离很可能早就和章邯有联系,怪不得此前两个人打来打去的也没分胜负。
陈乐欣喜道,“原来王离是诈降章邯啊,难怪这么轻松就拿下了夏家湾防线。”
申屠嘉闻言大怒,“诈降章邯个屁!我说的是王离诈降我军,诈降大王!王离本来就是和章邯一伙的,咱们都被骗了!王离不可靠,白狩同样不可靠,再加上子婴、韩谈和司马欣,大王招揽的人才大半都是内奸啊!这仗还怎么打!”
“啊?末将马上去办!”陈乐脑袋嗡的一下,王离是内奸?幸亏没把王离留在大王身边啊,否则大王就死定了!
……
当申屠嘉的紧急情报送达之时,刘季的五千兵马刚过冯家山千水湖。
实际上,雍县到陇西的这条道路,大部分都是一条名为千水的河流冲积出来的。
从罗家塬到雍县入口这一段地势较为开阔,但入口处却有一座冯家山,雍县通往陇西的道路就是从这座山穿过去的。
千水自陇西流淌而来,被冯家山等几座山体阻挡,形成了一片二十多里长、一至三里宽的湖泊,而这个千水湖就是现代冯家山水库的雏形。
过了千水湖,再往西北走二十五里左右就是罗家塬,也就是章邯当初布下第一道防线的位置。
刘季此前最怕的就是项羽派骑兵率先抢占冯家山,断掉他入陇的去路,好在这一切并没有发生。
过了冯家山之后,刘季还陪着祁夫人顺路在千水湖畔游玩了一番,良辰美景佳人在侧,难得的放松了一把。
“护国公有何情报传来啊?”刘季刚刚还在和祁夫人探讨申屠嘉几时攻破县城呢。
“回禀大王,护国公说王离乃是诈降我军的内奸,其与章邯妄图设下陷阱埋伏我军,已经被护国公识破,目前正在全力攻打夏家湾。另外,护国公还说,王离是内奸,白狩同样不可靠,请大王务必小心。”斥候肃然道。
“嗯?汝确定没记错?汝再说一遍!”刘季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王离是内奸?
祁夫人在一旁已然被吓得花容失色,这种事斥候怎么可能传错话!
本来他们的生路就在陇西,全靠王离和申屠嘉杀出一条血路,结果一转眼王离成了内奸。
前一刻还三道防线已破两道,现在就变成了仅破一道,而且还是陷阱……
“小人不敢妄言,护国公……”斥候又把刚刚的情报复述了一遍。
“如之奈何?”刘季看了看身旁,竟然只有祁夫人可以商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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