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庄是析津府(辽国对北京的称呼)外面的一个村子,村子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都是世居此地的汉人。//WwW、QΒ⑤.c0m\\不过这个李家庄的名字却并不是因为村民姓李,而是因为这个村子住的都是李氏一族的佃户,附近土地都是李处温名下的。
几十个土屋,多半都是败屋号风,颓垣不掩,由于一年的雨淋日晒,茅顶都已成了灰黑色,看去十分残破。夏日地里营生太多,能扛起锄把子的人都忙着锄草,小些的孩子则得到处挖野菜,在地里庄稼成熟前,他们的口粮多是野菜配粮食。夏日对他们而言还好过些,最难熬的是初春,粮食不够吃,地里野菜又没长出来,很多人都熬不过初春。
孩子们要多挖野菜,大人则要勤奋的锄草,一切都只为省下些粮食和秋收后能多留下些粮食。哪顾得上修缮房屋,只要不倒,他们便不会管的。直到秋收过后,他们才能轻闲下来,那时才会抓紧修缮房屋,因为他们并不是每人都有棉衣,露风的房屋会令他们散失更多热量,饿得更快,这是他们承受不起的。为了不饿肚子,他们甚至不能多出门活动。每日缩在屋里,过着冬眠一般的生活,好保存体内不多的热量。
村头一家,同样也是土屋茅顶,但是草铺得相当厚,上面还盖有一层发绿的茅草,墙上土色也较新,显然是刚刚修补过。
“吱呀”
一声门响,只见板门开处。走出一个年约十一二岁的幼童,穿着一件布坎肩。显然是个调皮鬼,露在外面地皮肤晒得黑黑的。
接着屋内又出来一个壮实地男人。男人的年纪看起来却有些模糊,好像三四十岁,却又似乎已经过五十岁了。男人地头发已经有些花白,身子也有些偻缕,如果光看头发,男人至少也在五十岁以上,只是他身子却很粗壮。不像老年人的削瘦。
那男子出来伸了个懒腰。对幼童道:“小虎,你去叫各户都到村口来吧,免得怠慢了东家。”
“恩。爹。”
那叫小虎的孩子应了一声,便蹦跳着向村中跑去。
这男子正是李家庄的里正张根儿,今年不过三十多岁,只是日夜的操劳,已经让他有些早衰。
不多时。一村男丁都已到得村口。
这些庄稼人到得村口。便或蹲,或脱下鞋子。垫在屁股底下坐了,絮叨着自家地里的营生,锄了几亩,还剩多少。
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来到后,便对张根儿道:“根叔,东家怎么想起来咱这小庄子了?”
张根儿瞅了眼小伙子,道:“小三子,就你沉不住个气。你看看你叔伯们,人家不都坐着呢么。等人到齐了,我再说。”
“是啊,小三子,你先蹲这儿来吧,大家都等着呢。就你毛毛躁躁地,成不了个事。”一个二十来岁地小伙子也喊道。
小三见发小(北京话,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趁机占他便宜,便跑过去教训起发小来。
好不容易等人到齐,那叫小三的年轻人便又嚷道:“根叔,人都到了,你快说吧。”
张根儿瞪了小三一眼,从地上站起来,道:“东家要来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昨天李管家捎过话来,只是让我们今天不用去地里,说东家要亲自过来。等会东家过来,我们就知道了。”
一个朴实地庄稼汉奇道:“前不久去进城,听说东家做了大官了,好多契丹人见了他都要行礼。东家以前总共也就来过两次,现在当了大官,怎么还有空来咱们这小村庄啊?”
小三道:“是不是要加租子了?现在北边和金人打得凶,朝廷的租子也越来越重了,附近好几个庄子的租子都加了。东家一向刻薄,这次能便宜我们啊?”
“你个蠢蛋,平时的猴精哪去了。加租子,李管家都不定过来,东家还能过来啊,依我看,肯定是其他事。”张根儿斥骂着,他也知道附近庄子都加租子了,只是去年租子就涨了许多了,再涨下去,他们便没活路了。
他也一直担心刻薄的东家会涨租子,只是这许多天过去,东家地下人也来过几次,却都没提起租子地事。他还打探了几回,东家其他庄子也都没涨,他怀着...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