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谭云在洞口轻声呼唤道:“石大海。”
“恩。”
“我……我想到你那边去,可以吗?”
“恩?”石大海皱着眉头问道,“你不是嫌我牢房里脏吗?”
谭云横了他一眼,也不经他同意,便将腕表摘下来钻了过去,嘴里不满地咕哝道:“黄金岛上有多少男的想我进他们的房间,你倒好,还矫情起来了。”
石大海“呵呵”轻笑一声,让开些身子,瞅着谭云的脸蛋问道:“热度退了吧?”
“恩,退了,谢谢。”谭云感激地朝石大海微微点了点头,轻轻摞了摞秀发说道,“我……我快两年没见着星辰了。”
石大海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了,“哦”了一声便转身挪开“塞子”,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昨夜天公不作美,大雨中黑漆漆一片,啥都没看见,可惜了。”
孰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谭云一下子羞红了脸,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嗔道:“要是不下雨,我用得着脱衣服吗?”
石大海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呀,星空真美!”谭云趴在石大海的床铺上,撑着下巴痴痴地望着星光闪烁的夜空,情不自禁地赞道,“这是我见过的最迷人的夜晚。”
石大海被她说得心动了,伏下身子凑过头去看了一眼,忍不住问道:“能看到牛郎织女星吗?”
谭云轻轻摇了摇头,略带惋惜地说道:“牛郎织女虽不像咱们这般深陷囹圄,但一年才能相聚一次,也是苦命中人了。”
“切!”石大海不屑道,“人间一年,天上只不过是一天罢了。也就是说,生活在天上的牛郎织女其实每天都能幽会,看你傻不拉叽的。”
谭云转头愕然望着石大海,眼睛眨巴了几下,似乎觉得他言之有理,便没有反驳,又自顾自地欣赏起美妙夜空来,嘴里还轻轻地念起了词赋:
“听风听雨一夜休,
天际共人愁。
心惊不及长臂揽,
唯相伴,
心思左右。
呼啸远来潮千里,
细数繁星孤月瘦。”
石大海默不作声,谭云转头望着他浅笑一下道:“当兵的,能听懂吗?”
石大海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伸出手臂一把揽住谭云香肩,斜着眼说道:“你看到没有?长臂揽,唯相伴,你我左右。”
谭云嘻嘻轻笑起来,用肘撞了下石大海的身躯说道:“没想到你还能文能武的。对了,你隶属于哪个部门的?”
石大海缓缓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说道:“我早已脱离了组织,没有身份,没有姓名,现在是孤鬼游魂,干完这一票后,就只能找个偏僻乡间隐姓埋名,平平淡淡地度过余生了。”
谭云定定地看着他,眼睛里泛起了些许同情来,轻轻安慰道:“淡淡清茶淡淡忧,淡淡思念度春秋,其实能够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对很多人来说也是一种奢望。”
石大海点点头,一阵默然……
凌晨五点左右,石大海拿出了信号收发器。今天是1月15日,需要跟梁静联络了。
打开收发器,正想着要不要告诉她这几天自己连毙8名越南兵的英勇事迹时,信号收发器却“滴”的一声率先响了。
“真是心急的丫头。”石大海苦笑着摇摇头,定睛一看,手猛地一抖,信号收发器都差点掉地上。
只见液晶显示屏幕上赫然映着一行字:“准备好,今天下午一点钟有飞机来!”
石大海心头一阵狂跳,做了个深呼吸,努力平缓了一下情绪后回复道:“今天怎么会有直升飞机来?刚补给过呀!”
梁静回复:“我咋知道?还有,监狱要转移了!”
石大海一惊,沉思一下,意识到肯定是这次越南兵侵犯黄金岛后,有关部门从安全角度出发,决定将监狱搬走了。当即回复道:“往哪儿转移?”
梁静回复:“我哪儿知道?反正你今天必须走,小心点,一路顺风。”
石大海看着屏幕上的字,忍不住发了一句:“宝贝,我想你了。”
梁静却再也没有回复。
石大海等了半天也等不到回音,只能苦笑着把信号收发器关掉了,闭着眼睛靠在床头思索越狱的各个环节,募然,他身子一震,暗道一声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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