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匪竖起大拇指道:“殿下果然聪明至极,实不相瞒,这寨子乃是为小姐所建。”
“尹宝森您可曾听说过?”
宁飞笑着点头。
这个名字慢说大乾,就是周遭敌国也都有所耳闻,毕竟不是谁都有资格当余松余大人的垫脚石。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尹宝森当初其实是正武帝用来制衡关陇的棋子,毕竟太子倘若一直依靠他们,日后登基定会成为傀儡。
也不知这老小子是想明哲保身还是当真斗不过关陇那帮人,说什么也要致仕,当下在朝堂上已没了话语权,只能算作地方豪强,怎会和庄小姐扯上关系?
“被余大人枭首者乃是尹宝森次子,他还有个长子名叫尹明,痴迷财色,想求娶我们家小姐,大先生不想与尹家有瓜葛,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这尹明也是个与其弟弟一般的恶霸,大先生怕他恶念横生,率人强攻山寨,使得寨中兄弟平白无故流血牺牲,便就对外宣称小姐已送往都城寄养,实则藏在此处,只为杜绝尹明念想。”
宁飞笑着点头。
这哪是色心大起,分明是尹明记恨庄子林帮余松对付尹亮,故意恶心庄家。
至于避居此处,自然也有杜绝念想之因,但主要是为未来着想。
路是双向的,一旦来日北蛮与北济拿下燕赵,他也能扼守咽喉,防止他们强攻河东,波及无辜百姓,算是打个提前量。
到得寨中,海东青再次飞来,衔给宁飞一张字条,上面写道:殿下稍等,父兄即刻就到。
宁飞冲马车说道:“不必相见,本宫此次前来,只想知晓几位监察御史是否有事,烦请小姐用您这海东青问问。”
海东青飞进马车内,不一会儿又飞出来,直奔东方而去。
裴玉婷跳下马车,来至宁飞面前。
“庄小姐让我向您道个歉,男女有别,不能行礼,想必您会体谅。”
“自然是会!”
宁飞对此并不介意,跟着几个山匪进了大堂,因有海东青先一步报信,酒菜已然准备就绪,虽不丰盛,到底也算极彰宾主之谊。
“多喝点,争取让太行山一带都知晓江湖上有个叫裴玉婷的女采花贼!”
“殿下!”
见宁飞揶揄自己,裴玉婷撇了撇嘴,但也并未同酒菜过不去,坐下便吃。
毕竟二人风餐露宿了几日,裴玉婷早受不了了。
宁飞则比她斯文了不知多少倍,吃起饭来慢条斯理,好似与裴玉婷同行之人不是宁飞一般。
“殿下,您甚至比庄小姐还要金贵,饶是习武出身,又岂会如此特别?”
裴玉婷实在不解宁飞为何能受这等苦,她可也曾食不果腹,就是草根树皮也吃过不少,自认为十分能吃苦,不想还是败下阵来!
宁飞冷笑道:“那是你没见识过何为地狱,四十公里丛林越野我能只吃一块压缩饼干,何况我们一路骑马,又时刻都有干粮和水?”
这点苦于宁飞而言真不算什么。
“您厉害,小女子甘拜下风!”
裴玉婷虽不知公里乃是何意,到底宁飞时常语出惊人,而且也有可能乃是口误,便就竖起大拇指,不知是揶揄还是真心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