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以王辰的自负,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人的可怕。
那一双如水波一般的眼睛,直透人心,让他生出无论任何想法也会被瞬间看穿的感觉。
“你现在是在猜忌我吗?夫君,你好无情……”云水谣忽然低下头去,有些低落。
她此刻的楚楚可怜与方才从天而降的排场威风相比,形成了极为强烈的对比,足以倾倒所有男人,就好比一个普通人不可能抗拒美女总裁死心塌地的追求。
王辰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感觉过这种心悸。是修行之前偶遇大山丛林之中那将狮虎作为食物的巨蟒,还是通天路下看着李天南一步步走来,他甚至觉得之前的两次经历,都比不上当前的凶险。
“你一根手指也能碾死我,却屈尊降贵,在我面前演了这样一出姻缘纠缠的苦情戏……”
“我猜有什么东西,比我的命更重要,而且必须要我自愿,甚至必须在做夫妻才会做的事情之时才能完成,我说得可对?”王辰一边说,目光如锁定了那一张如花美颜,没有丝毫的游离。
“我不怪你。”云水谣不住的摇头,“你喝下了孟婆汤,失去了记忆,自然不记得自己有多高贵,不记得我了。”
王辰摇头道:“无论你怎么说,要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做的。”
“夫君,你不愿意做我的道侣了?”云水凄苦的望向王辰。
“不愿意。”王辰摇头。
话音刚落,云水谣忽然笑了。
就连空气也忽然冰冷了下去,
如同冰窖。
这一瞬间,王辰便明白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但也仅仅是知道自己做错了,却不知道错在何处。
就这般看着王辰,云水谣的目光几转,似欣赏,似不屑,又似看向路边的一块臭石头。
“你刚刚说我和你是一类人?”
她终于开口,声音忽然变得冰冷,就像换了个人。
这种感觉让王辰心头微微悚然。
“错了啊……我和你尽是不同,没有半点相同点。”
“哪里不同?”王辰发现云水谣的神情发生了剧变,心头的不祥感更加强烈。
“你的全身……”云水谣眼神陡然冰冷,紧盯王辰,
声音变得没有一丝感情。
“即使是你的寒毛,散发出的,都是卑贱的酸臭味。”
“你看我一眼,就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得我唤上一声夫君,便是十世惨死也换不来的天大造化!”
“如此,你也配称和我是一类人?”
水云谣双目忽然红芒一闪,如同满是怨念的妖鬼。
“我确实错了。”
王辰心头无名火起,反而笑着,云淡风轻的道。
“原本我以为你有这等修为多少能有些矜持修养,但这一刻我才看清你的骚贱,简直已经深入骨髓!”
“轰!”
他话音刚落,却只见一道红色真力以水云谣为中心轰然冲天而起。
猛烈的冲击力将这大屋的房顶直直掀开,引来一阵惊呼。
“哈哈哈哈!”
尖笑之声几乎刺穿了王辰的耳膜,他捂住耳朵,只觉得自己如同在狂风之中的一片轻叶,十分艰难才能稳住身形。
在那血色狂风之中,他衣发狂舞,眯着眼睛,透过眼缝,依稀看见水云谣陡然化作一头红发。
她的皮肤依旧白皙,容貌依然美绝,但此刻她的指甲是鲜红的,额头一点朱红,化作古朴的符文,魔气盎然。
“怎么,现出原形了吗?”王辰大声道:“我还以为你还要再装一会。”
祖气一起,王辰便感觉到内腹一震。
水云谣的真力如同无孔不入的魔鬼,将他包裹束缚,隐隐有向他体内渗透的趋势,这是因为和水云谣修为差距过大,无法抵抗水云谣的真力的原因。
祖气的流转,开始变得缓慢,就像是困入了一潭浓稠的粘液。
王辰竭力运转祖气,他身在龙卷之中,仿佛要被吹走,却又如同身在蛛网一般,被牢牢的黏住,无法动弹分毫。
飓风呼啸盘旋,水云谣飘身而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一手探来。
指间,鲜红的五指指甲陡然绽开,如同一朵鲜红花朵旋转着绽放开来,最终停留在王辰的面前。
看着眼前那鬼爪一般的五指,王辰心头浮现出两个字眼。
搜魂?!
既然要搜魂?那为何他要如此大费周章,甚至不惜自降身份?
那白皙的手掌之间,红色真力如同投入水中的墨汁,绽放翻腾,却似联通了未知世界一般荡起涟漪。
一只青面獠牙长着血色独眼的头颅忽然探出,独眼左右一望之后,目光便停留在王辰身上,然后一个身材矮小的独眼老妪便从涟漪中走了出来。
那老妪骑在一头浑身长满骨刺的猪妖身上,一只干枯的手提着一个小灯笼。
随着那一只独眼向王辰看来,它手中的灯笼也缓缓晃动起来。
一阵如同无数老鼠悉悉索索尖叫的声音传来,如同恶魔的低语!
老妪口中不断呢喃,发出恶魔一般的话语,同时一阵又一阵剧痛传入脑中。
“唔……”
王辰捂着头,死死咬牙。
几乎瞬间,他的头发就被汗水浸湿。
这是一种如同自己的整个脑袋被人一刀,一刀切开的恐怖痛楚。
他的神智摇摇欲坠,徘徊在昏迷的边缘。
恍惚之间,他居然看见从自己的口中、双耳、鼻腔都飘出一缕缕金色的青烟,那青烟扭曲,却能够辨认出是三个金色的古朴字体。
竟然是“不愿意”三个字?
这是方才水云谣问王辰是否愿意成为她的道侣之时王辰的回答。他记得,自己就是说了这三个字之后,事情便忽然起了巨大的变化。
方才一口一个夫君的水云谣忽然现出了本来面目,图穷匕现。
只见那老妪拿着灯笼往那个“不”字一敲,顿时这个金字便化作光点在空气之中飘散开去。
而那空中剩下的,只剩下了愿意二字。
“还有这般手段?”
王辰依稀明白了一切。只怕水云谣所做的一切铺垫,为的就是自己说出愿意两个字。
无论自己如何小心,说不愿意也好,还是绝不愿意也好,只要表示出任何类似于不同意、不情愿的意思。就必定会着了她的道。
“狡诈的毒妇.......”
剧痛如潮水,一波接着一波。
紧接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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