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前冲的战马扑的栽倒,将张辽从马背上掀翻。
当他从尘土中翻滚而起,准备拔剑时,脖颈处出现了一柄冰冷的枪尖,刺激的他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拔剑的手,也停在了剑柄上。
转折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张辽带来的五百骑,上一秒还在欢呼,下一秒鸦雀无声,目光恍惚。
而刘石他们则被突如其来的胜利搞懵了,在短暂的失神之后,刘石第一个反应过来。
“大寨主威武!”
一石激起千层浪。
整个战场上方回荡起刘石他们的欢呼声,震耳欲聋。
张辽灰头土脸,一想到自己自幼习武,研读兵法,只想留着赤胆忠心,为国家出力,光宗耀祖,不负所学。
如今却要屈身侍贼,羞辱门楣,便觉得肝胆俱裂,心痛欲碎。
念及此处,他悍然拔剑,放在脖颈处,仰天长叹。
“辽武不能安邦,文不能治民,有负刺史大人重托,有负皇恩,唯有一死,以明心志。”
方要自刎,剑身剧烈一颤,脱手而出,剑尖插入远处地面,颤抖不已。
“我欲死以明志,你还要羞辱我吗?”
张辽愤怒的盯着项战,却见项战满脸歉意道:“大丈夫宁死不屈,文远真男人也!
方才赌约,不过是和文远开个玩笑,文远何必当真。
再说了,胜负乃兵家常事,区区一次比斗,输了便输了,寻死做甚?”
望着那真诚的眼神,张文远狐疑的问道:“大寨主不逼我入伙?”
项战严肃道:“我向来敬佩文远为人,想与你交个朋友,仅此而已。
文远既然不愿入伙,那不如随我上山喝杯茶,然后我亲自送文远下山如何?”
感动。
铁石心肠突然感动。
张辽见项战翻身下马,将自己从地上拽起,又拱手致歉时,还处于懵懂的状态。
项战不是不希望张辽入伙,只是张辽性烈,威逼不得,又不忍心杀了这位名将,只能退而求次,先拉关系。
张辽果然大受感动,不疑有他,与项战来到太行山里的山寨。
只见各处戒备森严,明哨暗哨层次分明,演武场里训练方法得当,军士脸上皆有喜色。
甚至那些流民,都神态轻松,衣衫虽然破旧,但也比外面见到的整洁许多。
他觉得这位大寨主,不像是聚啸山林的匪寇,反倒像替天子牧守四方的州牧。
快到议事厅时,两名健卒押着一个男子走过。
那两名健卒目光如刀,各怀抱一柄刀,跟在恐慌的男子身后。
张辽狐疑:“这是...”
项战也狐疑的望过去,一名健卒停下道:“禀大寨主,此人昨夜侵犯妇女,触犯军师定下的法度,斩首示众。”
项战不疑有他,以他的意思来办,就是把那个男人干坏事的部分切了,然后丢到野地里自生自灭去。
反正现在也没有消炎药,死前有他受的。
不过军师既然立下法度,那就按法度来办。
张辽感到不可思议。
哪怕是他的部曲,外出打仗做出这种事,他也只会闻言一笑,不做追究。
而项战这里的法度竟然如此严格。
他冥冥中感觉到,这小子,野心不小。
进了议事厅,为表尊重,项战命人请来范重、李青作陪,同样在场的还有各位头领。
筵席之上,各位头领见大寨主极其推崇张辽,一个个人精似的,吹捧张辽达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平日里,张辽绝对不屑与这些匪贼搭腔,但今天承蒙项战不杀之恩,也就硬着头皮虚与委蛇。
双方相谈甚欢。
项战坐在虎皮大椅上,望着厅内热烈的气氛大笑。
忽然,他注意到李青朝他递眼色,便找个理由,与李青来到旁边的屋里。
“我见主公十分喜爱张辽,何不将其留下!”
项战无奈,讲出了两人赌约,张辽自刎,自己只能将其带上山,只为拉关系的想法。
李青的脸在昏暗的火焰里,透着几分阴险。
“主公,听我一言,可保张辽不日来投。”
项战大喜:“愿闻其详。”
李青凑到项战耳边嘀嘀咕咕说了许久,项战脸色阴晴不明,最后为难道:“这不大好吧?”
李青神情凝重,眼睛里有火焰。
“主公欲取天下,得此良将,胜过千军万马。
“哎~”
项战叹息一声,惆怅道:“他日事发,便是我的主意,与军师无关。”
“主公仁德。”
李青大为感动,深深一拜,项战又回到筵席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