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才?既然是将才为何陈卿执意要杀他?”
朱凌对这个名为山东总兵的刘泽清了解较为一般,但大体上却知晓此人为人奸诈,首鼠两端,先是被崇祯提拔,后来转而投奔南明,清兵攻来的时候立即降了清朝。最后又反叛清朝,落得个被杀的命运。
但史书上对他的评价,自己曾经也看过几眼,大都是一些咒骂之语,若不是陈亮谟将此人在朝堂上提出,自己都要忘记他了。
“陛下,此人虽说是个将才,但是按他这些年来的表现,恐怕称其为贰臣也不为过!”
陈亮谟的话立即令朝堂上的大臣们有些骚动,同僚之中一般不会如此将其定性,毕竟贰臣此名太过狠毒,也太过骇人。
“继续说。”
注意到朱凌有些不悦,立于一侧的王承恩马上高声维持着朝堂上的秩序,大臣们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陈亮谟正色继续说道:
“此人在崇祯三年的时候,建奴攻打铁厂,驻守三屯的总兵杨肇基派刘泽清前来援助,距离铁厂十五里的地方展开了激战,从清晨打到中午时分仍然没有分出胜负,后来得到增援,转战到了遵化,这才击溃了建奴。从近些年我大明军队与建奴交战的记录来看,很少见。”
“如此说来,这刘泽清倒也是个敢拼杀的人。”
“陛下把此人想的太简单了。”陈亮谟笑了一声继续道:“后来评定战功的时候,直接擢升两级当了副总兵,也算是对他不错了。但到了崇祯五年的时候,他却克扣军粮被人弹劾,当时臣还没有入仕,只听说他被发派到了辽东将功补过。”
“又过了一年,在登州之战他立了战功,被提拔为总兵,冬天又升任左都督。”说到这里,陈亮谟不禁苦笑一声:“此人品性不端,到了最后升职却如此之快。”
听到他发的牢骚,周围的大臣们也不由暗中提醒他,不要多说话,说自己该说的便可以了。而立在朱凌身边的王承恩见此,也颇觉得此人有些愚蠢,不悦道:“陈御史说这刘泽清的就好,其他的话私下里再说,不要浪费陛下和诸位大臣的时间了。”
倒是身为皇帝的朱凌对此却并没有微词,毕竟这升职加薪都是那崇祯干的,又不是自己干的?就算你们想要怪罪我头上,也其实不过是怨崇祯罢了。
“你继续说。”
随着朱凌并未责怪于他,陈亮谟宽心了不少,继续道:“臣接下来说的话恐怕会涉及朝堂上几位大臣,还请大人们不要责怪。”
“朕不会责怪你,他们更不会责怪你。”
“崇祯十四年的时候,周延儒重新入阁,但那个时候刘泽清被内阁降了职,但是此人对当地百姓却非常狠毒,在任期间搜刮了大量的银两,为了让自己重新升任山东总兵,便亲自护送周延儒,然后送了二万两黄金作为路费。”
陈亮谟突然停了下来,微微抬起头对朱凌说道:“陛下可知道这二万两黄金是多少银子吗?”
“不知。”
许是看出陈亮谟内心的痛恨,朱凌向前挪动了一下身子,想更靠近些。
“二万两黄金等于十六万两的白银,也就是说京营一名士卒俸禄为二十两,光是赠与周延儒的路费便足足可以养活起八千士卒!”陈亮谟的语气越发冰冷,道:“这刘泽清可想而知,对山东的百姓鱼肉之过分,之可恨!”
话已至此,朱凌和底下的大臣们也不禁对这刘泽清有些痛恨,朝堂尚且收不上赋税,整整一年收来的赋税也不过几十万两,最多的时候也仅仅几百万辆,这还是收到了崇祯三四十年的地步才得如此少的银两。
而仅仅一个山东的总兵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拿出二万两黄金贿赂朝堂命官,未免也太过分了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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