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看家,”姜暖忽地站起来,“如果我没料错,等会儿会有好多人卖白菜,你跟小三看着点,有多少收多少,我先出去一趟。”
“娘,你去哪?”
姜暖并没有回头,“你大伯那。”
姜暖到黄村长家时,并没有看到自己猜想的众人。
感受到姜暖眼中的疑惑,黄大嫂解释,“村里人都去了族长家,服役这种大事,不是你大哥一个村长能作主的。”
说来说去,话语权最重的,还是族长。
“大哥也去了?爹呢?”
“都不在,”黄大嫂叹了一口气,“今年的徭役真是要人命,这么大的事,可不得好好商量。”
本来,她已经打算花二两银子让儿子休息一年,谁知道突然加了一倍。
去年买了两亩地,家里虽然有点存银,统共也不到十两,一下用了四两,遇到个灾呀病的怎么办?
可,她只有一个儿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人送死,即使心疼,这钱也不得不出。
“大嫂,”姜暖拿出五两的碎银子递过来,“这钱你先拿着缓缓手。”
“你这是干什么?”黄大嫂一脸怒气把银子塞回去,“你的钱给我干啥,自己好好拿着。”
“大嫂,”姜暖讨好地笑了笑,“你就拿着吧,就当我孝敬你的。”
“我又不是没儿子,哪里轮得到你孝敬,”姜暖的话虽然让黄大嫂很开心,但,她依旧强硬拒绝,“说不要就不要,自个拿好,娘在后院,老早就念叨你,咱们去找她。”
“行,”姜暖无奈地把银子收起来,打定主意等会儿给自己婆婆。
两人到后院时,黄老太坐在小凳子上拔草。
“娘,丫丫来了,先歇会儿,咱们说说话。”
“丫丫来了呀,”黄老太抬头,乐呵呵地笑了,“今儿怎么有空来了?”
“还不是徭役闹得,”黄大嫂叹口气,“这么重的徭役,谁还能坐的住?”
闻言,黄老太脸上的笑意凝住了。“谁能想今年徭役这么重呢!”
多少年的定例了,今年,偏偏就给改了。
“娘别担心,”黄大嫂柔声劝慰,“咱们家今年用银子抵,不去服徭役了。”
“大嫂,这个恐怕不行,”姜暖垂下眼眸分析,“往年没个定量,只要人数够了就行,现在分了任务,服徭役的人越少,摊得越重,今年,恐怕谁也逃不了。”
往年花自己家的银子抵徭役,谁也说不出什么。
今年再花银子,这就是吃人血馒头了。
这种情况,像黄家口这种同根同族的村子来说,绝对不会允许发生。
“那怎么办?”黄大嫂脸色煞白,没有一点血色,“我可只有大山一根独苗苗。”
“慌什么,”黄老太紧锁眉头,“你爹和相公在呢,用得着你一个妇人操心这些。”
黄老太表面淡定,心中却非常着急。
家里必须出一个人,大山不能去,那去的只有自家老伴和儿子。
但,这两个人,都不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平日也不大做重活,突然服徭役,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