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送封信的事儿。”
老人道:“我这里有封信,想要送给以往的老友,可他不在城内,老头子我又腿脚不好,所以想请小公子代劳送去。”
许知秋稍作犹豫,点头道:“若只是送信倒也简单,帮老丈跑一趟也可。”
“那就多谢了。”
老人端着餐盘走进屋,再出来的时候,套着黑布套的手里多了一封信以及两张银票。
“小公子,这是给我那老友的信,另外这两张银票算是给你的酬谢。”
许知秋接过纸信和银票,也没拒绝,全部揣进了口袋里:“老丈,那还请你告知,老友在城外哪个地方?”
“就在县城南边,”老人转过身,用手指了指方向,“小公子沿着鱼龙江往南走,大约半里地就能看到一片林子,我那老友时常都在林子里住。”
“林子?”
瞧见许知秋眉梢微皱,老人赶忙解释道:“他这个人经常要去林子里挖野宝,又嫌来回跑比较麻烦,所以就自己在林子里搭了个小屋。”
“原来如此。”许知秋道,“那老丈且在家中歇息,我这就帮您送信。”
“好好好。”老人表露出感激之情。
许知秋拱手示意,回到了自家院里,许月瑶这丫头还在埋头堆雪人,许知秋趁她专注认真的时候偷偷将桃木剑取走,然后不带一丝声响的离开。
………
出了梧桐街,行走在更远的街道上,许知秋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信纸和银票,边走边看。
信纸是普通的粟纸,上面留下的字迹很潦草,内容也很简短,读起来语句不顺,且有许多错别字,许知秋扫了一眼就扔在了路边。
接着他又看了看银票,两张全是价值百两的大额银票,上面盖着钱庄的红印以及官府的官印,很是正规。
不过仍是扫了一眼就丢在了路边。
路上来回行走的人不少,许知秋前脚刚扔,后脚就被人捡了起来。
捡银票的是个年轻人,看穿着打扮应是附近酒楼里的伙计。
这人本是顺道跟在许知秋身后,结果走着走着就看见两张白花花的银票被丢在脚下,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毕竟哪有人会傻到扔钱啊,可再仔细一瞧,还真是钱,而且是银票,这让他激动不已,赶忙揣进兜里就跑。
跑进一条窄巷,伙计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心脏跳动得厉害。
趁着四下无人,他再次将银票取出来,看清楚数额后险些昏了过去。
二百两!
整整二百两银票!
一瞬间,他脑子里飞掠出一连串画面,有大宅院,有美娇娘,还有美酒好菜……啧啧,那人生简直是绝了。
“想不到我王小武也有富贵的一天!”
“老天爷开眼啦,老天爷开眼啦!”
王小武激动乱颤地怪叫几句,随后快步回到酒楼。
不过不是回来工作的。
他要为以前收到的委屈出口恶气。
几乎是刚踏进酒楼大门,王小武就趾高气昂地对自己曾经的老板叫喊道:“姓钱的,赶紧把月钱给我结了,还有上个月压扣的七文钱也掏出来,我他娘嘞不干了!”
说罢,极为神气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经过他这么一咋呼,酒楼内的客人也都望了过来,议论纷纷。
姓钱的掌柜眯着眼愣了愣,不禁有些发懵,过了好一会儿才弄不清状况道:“你这是要翻天?”
“何止翻天!”王小武瞪着眼睛道:“我还要翻你,你这个老梆子,天天对我呼来喝去的,不是嫌弃就是骂,何曾正眼瞧过老子,现在我他娘嘞不干了,看你今后还怎么在我面前耍威风。”
“嘿!”钱掌柜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却又被王小武打断了。
王小武撸起袖子,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我告诉你,姓钱的,我今天不但要骂你,还要让你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我,你不常说顾客是爷爷么,今天我就当你一回爷爷,去!把好酒好肉给老子端上来!”
听王小武这么说,钱掌柜气得脸色涨红,恨不得一锤子敲死王小武,可最后还是强行压下了怒火,咬牙切齿道:“行啊,王小武,想从孙子当爷爷了,好志气!可你有钱吗?你吃得起吗?怎的,烂命一条不想活了,最后跑到我这里来摆谱是不是!”
“怎的没钱,怎的吃不起!”王小武一拍桌子,整个人站了起来,“姓钱的,你且瞧好了,爷爷有的是钱!”
说着,王小武把手伸进内衣,掏出先前捡来的两张银票。
“姓钱的,你……”
话未说完,王小武突然怔住了。
他手里拿的哪里是什么银票,而是两张上坟用的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