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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季景西究竟做了什么, 当日傍晚,杨缱就收到了完好无损的半钱血碧华。之后又过了三日, 她才见着丁书贤。与他一同来的, 还有宣城太守丁志学和丁家七小姐丁语裳。
六皇子来岭南, 是奉命前来巡查修筑的河堤竣工情况的,这几日一直忙前忙后,丁志学作为太守也是全程跟随, 忙完了这几日才听闻杨缱与季景西在东市发生之事。想到自打杨缱来到宣城后,除了第一日宣河画舫没头没尾的夜宴,他还没好好同这位县君说过话, 再一想自家儿子的行事, 心下便叫不好。
再一了解, 他夫人也好,丁语裳也好,都这么几日了,居然都没有主动给别院那边递帖子, 当即便气得在府中大骂几人不会做事,翌日便直接带人恭敬地递了帖子上门。
“……至于吗, 不就是个古板的小丫头。”丁夫人不情不愿道, “我们裳儿还因为她病了好几天呢, 你怎么不多心疼心疼女儿?”
“你懂个屁!!”丁志学恨铁不成钢地骂,“那是明城县君!是信国公府唯一的嫡小姐!杨相公宠她都快宠上天了, 我还是杨相旧部呢, 怎么就不能上门拜访了?”
他虽然有倒戈的意思, 六皇子那边他也已经做得很明显,可杨相就是杨相,只要他一日没同杨霖撕破脸,他一日就还是杨相的人。
他这个夫人,目光短浅,被一个皇子殿下晃花了眼睛,对方稍微流露出一点对语裳感兴趣的意思,她做母亲的就恨不得下一刻就当皇子的丈母娘,哪还会记得什么明城县君?
倒是他的义子书贤还不错,至少在杨缱面前卖过了好,虽然这次税银的事办的不够令人满意,但听说最后是书贤替杨四小姐出了五百两,后者还特意遣了人上门道谢……
丁志学无声地叹了口气。
尽管杨四小姐天真不知事,但人家这礼数,却真真是让人挑不出错来。什么底蕴的人家养出什么样的人来,他们丁家,最需要的便是这样的底气。
丁家人到达别院时,管家早早便已带人等在了门口。这般提前迎接的架势总算让丁夫人的脸色好看了些,可丁语裳却还是面色淡淡,也瞧不出心情是好是坏。丁志学顾不得再叮嘱几人,礼贤下士地一边同管家寒暄,一边在对方带领下来到了别院最大的会客堂。
有客上门,杨缱扫榻以待,丁家四人一进会客堂,扑面而来的便是一阵清冽的茶香。再一细看,窗明几净的阁前,一名少女正恬淡地坐在其后,一道一道工序有条不紊地亲手为来客煮茶。
见到来人,少女抬起头,白净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丁大人,丁夫人,书贤公子,七小姐,今日刚好送来了上好的西湖龙井,坐下尝尝吧。”
少女,也就是杨缱,今日穿了一身不太庄重、却大气从容的米红色衣裙,长发看似随意地绾了个结,实则个中细节巧思不少,看起来又舒服又不会显得失礼。
她口中并无太多客套,听着倒有几分亲切,而这正是对待父亲旧部的态度,多一分过头,少一分不及,端的是恰如其分。
见了礼,丁太守不客气地带着夫人和儿女入座,简单寒暄后,杨缱便又重新投入到了茶道之中。这算是她融进骨子里的看家本领了,同制香、六艺、鉴赏等一样都是打小便开始学的东西。
看杨缱煮茶是一种享受,丁家四人很快便被她的动作吸引,仿佛那一举一动自带某种神奇的韵律,让人不自觉地便静下心来。与此同时,四人还隐隐觉得甚是骄傲,毕竟这种极为复杂的煮茶工序做起来又郑重又麻烦,明城县君这般,也是在侧面表明她对自己的重视不是?
终于,最后一道工序完成,清亮的茶汤被倒入干净明亮的天青琉璃盏,一排六盏,经日光一照,剔透得令人不由自主地发出惊艳的感慨。
等等,六盏?
放下手上的玉壶,杨缱轻轻吁了口气,“行了,小凡,去后头把人喊起来。”
丁家四人已经眼巴巴等着喝茶了,可眼前的明城县君不知为何就是不动,像是在故意怠慢他们一般。四人之中丁语裳最沉不住气,几乎都要出言质问了,可下一秒,会客堂后厅却传来了一声撒娇般的抱怨,“小爷我才刚要入梦啊……”
男子声音极有辨识度,不是低沉如暮鼓,也并不尖锐张扬,而是夹杂着一丝还未褪去的少年气,好似吐字时琴弦上铮然有力拨动了一声,字与字之间拖长的音与琴弦轻颤出的余韵恰好相合,幽然而绵长,好听至极,只闻其声,都能从其中听出说话之人的慵懒与气定神闲。
丁家四人对这个声音简直过耳难忘,一时间脸色尤为精彩,尤其是丁语裳,几乎整个人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既因上次画舫之事而害怕,又忍不住拿目光去寻对方的踪迹。
“……小姐在等着您,客人也到了,您精神些。若是茶凉了,小姐还得再煮。”小凡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一丝不苟地无视着对方的起床气。
“嗯?”对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尾音轻颤地冷冷应声,“她在煮茶?”
“是的。”小凡的声音已经越发近了,“今日刚到的西湖龙井。”
男子嗤笑,“如今这时节哪还有上好的龙井茶……”
“温家的礼上午到了。”小凡有板有眼,毫不犹豫拆了他的台。
后厅里的声音顿时消失不见。
很快,一道红影穿过天井,自后堂绕影壁而来,刚登堂入室便幽幽道,“明城,爷才躺下不足一炷香啊……”
他无视了目瞪口呆的丁家四人,径直来到杨缱身边,动作张扬不羁地随意席地而坐,“你扰我清梦不说,还打算偷喝好茶,够不够意思了?”
“够。”杨缱面不改色地接下他的指责抱怨,皓腕轻抬,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送至他面前小桌,“我亲手泡的茶,刚好入口。”
季景西这才露出了笑,端了茶盏一饮而尽,“好喝。”
见他入了口,杨缱这才吩咐玲珑将其余分给丁太守等人,同时随口道,“可够赔礼了?”
“勉勉强强吧。”季景西唇角噙着轻浅的笑意,目光一转,像是刚见到来人似的,扬起好看的眉峰略微惊讶地打了声招呼,“丁大人?书贤兄?你们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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