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可是我大魏朝未来的兵马大元帅,这般心思外露,不好。”
袁铮嗨呀一声,破罐破摔地开口,“反正我就是这么个直肠子!就直说吧,我说绪尘,你到底对景西不放心啥?他是真喜欢阿离妹妹,咱们一起长大,你见过他对谁这么好过?就是苏小妹他也不过尽了份兄长之责而已,旁的女人,那更是看都不想多看一眼的。”
“他对缱儿好,我就得把我妹妹嫁给他?什么道理。”杨绪尘不为所动。
袁铮顿时语塞,他本就不太擅言辞,性子又直,不知如何反驳,就直勾勾盯着杨绪尘看。后者哭笑不得,摆摆手,“行了,此事我心中有数。”
“好吧。”袁少将军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了任务,二话不说便放弃了继续游说。
本来嘛,南苑十八子里,信国公府的尘世子在某种程度上是最好说话、也最不好说话的,他决定之事,从来就没有转圜的余地,而他性子虽内敛,心中却是有杆秤般一清二楚,谁也瞒不了他。
袁铮自觉把话说到就足够了,剩下的留给杨绪尘自己去想,反正这个人内里强势至极,谁都逼不得,敢逼他做什么,回过头他就能坑的你哭爹喊娘。
两人一路行至宫门前,少将军亲自将尘世子送上了信国公府的马车。隔着车辕,袁铮从袖扣摸出了一枚小小的玉章扔了过去,“收好。”
“什么东西?”杨绪尘接住玉章低头查看。
“你若是有书信要送,加盖此章即可走兵部加急。你瞧右下角,那里有个小小的回旋印,是靖阳的标志,有此标志,信能直接到她手中,而不会再过他人之手。”袁铮认真地为他解惑,丝毫不惯对面人一刹那变得诡异而复杂的表情。
杨绪尘一言难尽地看他,“给我这个做什么?”
袁铮答得理所当然,“为了让你同靖阳书信来往更便捷。不用谢,请我喝酒就成。”
“……”
“哦,这个不仅在漠北送好用。”袁少将军本着送佛送到西的好心,又补充道,“各地驻军也是认的,岭南还比漠北近呢。你莫要觉得我自作主张,她当初本来就多制了一支,结果没敢送出去,硬塞到我这里的。如今我既已回京就职,而她还要回漠北,东西自然物归原主。”
……居然用‘物归原主’这个词???
袁铮你在南苑时书都白读了?知道这词何意吗?
神色复杂地盯着袁少将军看了好一会,尘世子默默将玉章放进了怀中,“你知她要走?”
“知道。”袁铮点点头,“她在京城不好过,唯有回漠北,总不能半途而废。”
定定回望着马车上的杨绪尘,一身戎装的少将军收起了玩笑之意,郑重而认真地开口,“绪尘,保重身子,你要等等靖阳。”
杨绪尘抿了抿唇,也不知听懂了没有对方话中之意,只平静地敛了眸,轻声道,“知道了,我心中有数。”
马车平缓地离开皇宫,沿着朱雀大街一路往信国公府方向而去。车内,杨绪尘把玩着手中小巧的白玉章,修长的手指一寸一寸将印摩挲,突然指腹触到了某一面,其上极浅的刻痕吸引了他的注意。
对着车外天光认真看了一会,却看不出是什么字样,杨绪尘只能用指腹一点点分辨,可那图案有些陌生,他竟一时间没能猜出是什么。直到马车驶进巷子,即将到达信国公府,他才忽然一怔,一下辩了出来。
那竟然是两个小字——惊蛰。
……是他的生辰。
“这真是……”杨绪尘忍不住笑了出来,怪不得袁铮非要塞过来。
“主子,下车吧。”落秋的声音自车外响起,杨绪尘回过神,下车时随口问道,“阿离他们应当快到温家了吧……”
落秋低头,“似乎还在宣城,小姐他们好像遇着些事,消息传的太慢,咱们也来不及知晓。”
“这样。”杨绪尘缓步往惊鸿院走,语调平平无奇,唇角却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无妨,阿离、靖阳、季景西都不是好惹的,六皇子若是敢动他们,那便让他就待在岭南吧。”
落秋对自家主子的话从不怀疑,“您放宽心,小姐定然会好好照顾自己。”
杨绪尘听到这话,没脾气地叹了一声,酸溜溜道,“有的是人会照顾好她。”
……
只是尘世子大约想不到,他口中‘照顾人的’那个人,此时正死皮赖脸地蹲在他家阿离的房门前,花式翻新地赔着罪,苦苦哀求他的宝贝妹妹开门见他一面。
那低三下四不要脸的模样,简直令所有人都无法直视。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