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委屈,喃喃道:“我从来没有这样过,从来没有对一个这么好,你怎么可以……,不把我放在心上?我不允许……”说到最后,从小养成的霸道劲又上来了。
玉仪看着他,那神情好似一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不依不饶,非要让对方答应一点什么,非要把那点委屈给补回来。
如果罗熙年不管不顾纳了妾,自己纵使意难平,也会跟他举案齐眉的过日子,扮演好自己所有的角色。
可是现在他来告诉自己,他是喜欢自己的,他在乎自己,为了自己放弃了很多,希望自己不要封闭内心,完完全全的接纳他。
----都已经准备守好自己的心了,为什么还要来撩拨?
玉仪眼里有点潮湿,心头更是哽咽得慌,----这可真是遇上命里的冤家,要自己怎么办才好?到底要怎么办……
罗熙年抱了她放平在床上,低头去亲她,起先还算温柔,最后越来越用劲,好似要把憋在心里的委屈,全部都发泄出来。
玉仪任他在自己身上驰骋,紧紧搂住他,眼泪悄无声息的掉了下来。
次日起来,玉仪浑身比昨天还要酸痛不堪。
穿衣服的时候仔细一看,身上到处都是斑斑点点的痕迹,不由捶了某人一记,有些抱怨,“你就不能斯文一点?弄得人现在身上都还痛着呢。”
“哎哟……”罗熙年夸张的大叫了一声,爬起来扒拉衣服,“咦……,我昨天这么用劲儿?来来来……,让我亲亲,亲一亲就全都好了。”
“胡扯!”玉仪一巴掌拍开了他,扯了衣服下床,手脚麻利的穿好了衣服,又把某人的袍子拿下来,“还不快点?等下还要去上朝会呢。”
“遵命,娘子!”罗熙年心里有点虚,依稀记得昨天喝多了,好像跟妻子说了些什么胡话,结果晚上又闹成这样。
----实在是有些丢脸,还是赶紧收拾完毕出门的好。
玉仪原先是没有这么早起的,反正罗熙年不计较,可是现在不行,每天一大早就有媳妇们来回话,自己起迟了是要被笑话的。
因此自从接了主持中馈大权,就天天都跟罗熙年一块儿起来,内宅主母可没有休沐日,一年三百六十天日日如此。
这边吃完早饭送走了罗熙年,玉仪还没来得及喝完一碗茶,管事的媳妇们就都来了六房,等着回话分派事情。因为昨儿是罗熙年的生日,今天要交接的事特别的多,快晌午才忙完,外面连日头都出来了。
玉仪略歇了歇,进了侧屋去看自己小心肝儿肉。
“夫人。”吕氏正搂着珠姐儿在屋里晃悠,笑着上前道:“刚喂了奶换了尿布,这会儿正舒服着呢。”
“让我抱抱。”玉仪笑着接了手,侧了头看了又看,低头在眉心亲了一记,逗道:“明珠,笑一笑给娘看看。”
谁知道珠姐儿却“哇”的一声哭了,像是很不满意。
“夫人……”吕氏忙道:“,姐儿大了不比从前,最近喜欢竖着抱了。”
“是吗?”玉仪依言竖了起来,让珠姐儿趴在自己的肩头,轻轻拍着后背,果然小家伙就不哭了。
吕氏笑道:“看看……,这下可愿意了。”
玉仪将小家伙移到身前,仔细瞧了瞧,轻轻碰了一下小鼻子,好笑道:“还是一个小不点儿,要求就这么多。”说是这么说,可是一看见那粉嘟嘟的小脸,乌溜溜的大眼睛,越看越q,越看越可爱,忍不住竖着轻轻晃了晃。
“夫人当心手累,我来吧。”
“不累。”玉仪头也不回,视线一直落在珠姐儿的小脸上,冲她笑道:“只要我们珠姐儿高兴,怎么抱都不累。”
正巧小家伙咧嘴笑了笑,吕氏赶忙凑趣道:“瞧瞧,珠姐儿听懂夫人的话了。”
玉仪情知这话是哄自己的,可也愿意信,心情越发的好了,抱了半晌才道:“眼下天气渐渐热了,一早一晚透透气就好,中午可别出去。”说完又笑,“我真是越来越铝耍髅髯蚨潘涤滞恕!
吕氏轻轻摩挲着珠姐儿,回笑道:“做娘的都是一样的心。”
这一世,玉仪内心一直有些穿越时空的疏离。
自从有了女儿,生活才慢慢变得真实起来,那是自己的骨血,是自己孕育出来的小生命,血脉相连毫不掺假。
玉仪甚至想过,珠姐儿长大了会不会像自己,会不会一样的眉毛眼睛,一样鼻子嘴巴,想一想都觉得心要融化。
嗯……,如果像罗熙年也不错。
这样愉悦的心情,玉仪保持了整整一天,直到晚上罗熙年回来,----原本中午就该回来的一趟,说是有事绊住了。
玉仪当时没有在意,卫所里面有事不奇怪,以前也有过,反正罗熙年不会找不到吃饭的地方,这一点不用自己担心。
谁知道,晚上罗熙年却带回来一个意外。
“你要离京去公干?”玉仪此刻的心情,用惊讶万分来形容也不为过。
罗熙年“嗯”了一声,说道:“南边出了一件大案子,皇上很是震怒,要锦衣卫一个月内彻查此案,我带着人去看一看情况。”
玉仪的眼神闪了闪,抿嘴沉默。
罗熙年不知道出于何种心理,自顾自吃饭夹菜,视线没敢往妻子那边看,末了笑了笑,“去不了多久,最多两、三个月就回来了。”
玉仪轻声道:“好。”
舍不得他是其次,最主要的是……
以罗熙年国公府世子的身份,根本不用去跑这种事。
----他这是在借机逃避,逃避自己和鲁国公给他的压力。又或许是想趁这个机会,出去透一透气,冷静冷静,以便最终做出一个决定。
不管如何,这都是他经过深思熟虑的,况且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反对,人家还有公干的名头,自己还能拦住不成?
可是这种事,躲得了一时还能躲得了一世吗?
除非……,罗熙年真的愿意为了自己这一棵树,而放弃一整片的森林,放弃左拥右抱、齐人之福,死心塌地的只守着自己。
在现代社会,不是还有一个据说科学研究的理论,认为爱情的保质期,仅仅只有十八个月,----那么即便他现在真的爱上自己,终究也是会过期的吧?
再往后,不是还有七年之痒?
想来想去,妾室的到来居然只是早晚的问题。
玉仪的心情有些复杂,甚至有一点冲动,想开口说你别为难了,别躲出去了,要纳妾就纳妾吧。
可是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晚上上床的时候,气氛有些冷,两个人都没有兴致再滚床单,连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胡乱闲扯了几句,便各自卷了被子转身睡觉。
罗熙年那边不知道如何,反正玉仪自己这会儿是睡不着的,心内五味陈杂,一时想起某人昨天的表白,一时又想起他今日的逃避。
或许吧,只有真的爱上一个人了,才会有这么多不理智。
这样去想……,心里是不是好受一些?
玉仪知道现在自己不够理智,本来应该做点什么,说点什么的,可是却宁愿放纵这种情绪,懒懒的什么也不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