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苏谨言双手合十还了一礼,好奇道:“小师父,可有何事?”
小和尚回道:“方丈让小僧来请施主去禅方室一见。”
苏谨言笑笑,微思,随即点点头道:“还请小师父在此等等,友人在拱桥之上,我去去就回。”
小和尚笑着点头。
……
半盏茶时,苏谨言下了拱桥,走至小和尚跟前驻足,笑道:“有劳小师父带路。”
小和尚双手合十,道:“还请施主随我来。”
……
禅方室内,普能方丈盘腿坐于蒲团上,他的对面有三个蒲团。
“施主可坐。”
苏谨言未言语,他把三个蒲团叠在一起,然后面向普能而坐。
三个蒲团叠起来,苏谨言像坐在凳子上坐在了蒲团上。
“阿弥陀佛。”普能方丈双手合十,言道:“施主,臆梦可还缠身?”
苏谨言沉默片刻道:“非是臆梦,大师何言臆梦?”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皆在一念之间。”普能微笑道:“施主,贫僧倒是受教了。”
苏谨言心中一动,若有所思道:“十里之湖可真可假,可虚可实,大师,我所言对吗?”
“阿弥陀佛。”普能笑曰:“缘起缘灭皆为心念,福来自开,贫僧观施主面相,印堂红光大盛,事有所求,必有所成。”
“哦,”苏谨言道:“敢问大师,我心何求?”
“施主开玩笑了。”
未必。苏谨言心忖:听大师之言,他显然知晓十里湖之事,且容我再试试。
“大师,可问苏某何时能再见到十里之湖?”
普能方丈凝眸,微思而道:“道可道,非常道,湖亦湖,非亦湖。施主见到的未必是真的湖泊。”
湖亦湖,非亦湖,那是什么?
苏谨言凝眸微思,道:“大师还未言苏某何时能再见十里之湖。”
“缘至则可为。”
苏谨言垂眸,心忖:大师之意,我还能见到十里之湖。
苏谨言微笑道:“谢大师相告。”
普能方丈双手合十,他抬眸看向苏谨言,言道:“世事无相,皆在一念间。”
普能方丈随而闭起双目,默念起佛经来。
苏谨言笑笑,他想起了南宫依依说的话,她在拜自己,南宫依依在拜自己的心。
世事无相,皆在一念间。
“大师之意,佛本无相,世事虚幻,念起为真,念灭则无。无相可形,形实可虚。大师,我言之可对?”
“小友慧根初生,我佛慈悲。”普能大师睁开双眼,他双手仍是合十,道:“佛缘生慧,福来自开。”
苏谨言唇角微勾,淡然道:“非也,大师言之不对,慧由念生,念由心起,大师曾言,世事无相,皆在一念间。佛本无相,念起为真,慧乃心生,何有佛缘生慧之说?”
“阿弥陀佛!”普能讪讪道:“小友言于佛理,皆为我佛,小友与我佛有缘,又何不为佛缘生慧?”
“非也,非也。缘起可缘灭,心若灭又何有生慧一说,我念由我心,佛心起则有佛缘,非我与佛有缘,实乃佛与我有缘。大师,我言之可对?”
苏谨言话音一落,佛光照身,苏谨言如佛加身,同一时,寺庙的钟声响起,“当”声连连,非是一声,每隔十息,钟声再响,直至九声,钟声才停。
钟声每响一下,苏谨言身上的佛光便是更甚,金光灿灿,钟声响起三下,苏谨言的身影模糊不清,当钟声响起六下,只见佛光,未见苏谨言。
当钟声响起,普能就对着苏谨言跪拜了下去,默念着佛经。
钟声一起,达摩院,藏经阁,菩提院,戒律院,舍利院,证道院,罗汉堂,般若堂,……忏悔堂各大长老皆是一惊。
百年未响的证道钟声竟然响起,何人于寺中悟道?
钟声响起两下,佛像皆是金光闪闪。
普慧,普源,普善,普广,普信五大长老立时跪拜了下去。
整个寺庙中的长老,和尚双手合十纷纷跪拜下去。
香客们纷纷跪拜。
南宫依依,百里明月,春水,雪剑,夜莺五位姑娘此时在观景台赏景,她们闻钟声起,便驻足看向钟楼。
和尚,香客都纷纷下跪,雪剑和夜莺欲要跪拜,她们两人却见南宫依依,百里明月和春水站着不动,她们两人便也站着未跪拜。
当钟声响起三下,整个天泉山被佛光普照。
当钟声响起四下,佛光已普照整个开封城。
当钟声响起五下,佛光普照大地。
钟声响起六下,修真界沉睡百年的老祖们纷纷睁开眼睛。
钟声响起七下,修真界鬼怪皆伏,妖魔颤栗。
钟声响起八下,佛光穿越千年。
当钟声响起九下,虚空破碎。
仿如一场幻境,一切如常,并未有钟声响起,那一时如时光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