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屋内昏黄的灯光,可以看到李玗正不耐烦的侧身站在门内。
他的身影长长的投射在院子里,在他的身影里,静儿正跪在他面前拉着他的衣襟苦苦哀求。
李玗的手里还拉着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那丫鬟也不做声,也同样跪在静儿旁边,一只手却被李玗拉着。
只听到静儿说:“夫君,晴儿是从小就伺候我的,你就看在我的份上饶了她吧。”
但只见李玗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尖刻的讥哨道:“饶了她?说得我好像要打她卖她一样,娘子是不是误会了,我可是要好好疼她啊!”
但见晴儿浑身一震,整个人似泥雕木塑一样呆呆的看着李玗,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
李玗又看向晴儿,嘴角勾起一抹弧线,缓缓说道:“怎么,你不相信?没关系,我会让你相信的。”说罢就双手搂抱起晴儿,当着静儿的面就亲了晴儿的面颊一口,然后得意的大笑。
静儿膝行向前,继续抓住李玗的衣襟苦苦哀求:“夫君,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那样,你原谅我吧,我只求你,放过晴儿吧。”
李玗面色一变,扫眼院内,见门窗紧闭,一干仆人都回避不见,脸上神情才缓和些。
他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娘子,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虽说你是大家闺秀出身,可是在我眼里还不如西市里的艳粉蝶有趣,至少她在床上知道如何取悦我,你就像块木头一样,毫无滋味。”
李瑁听在耳里不由大怒,既为静儿感到伤心难过,又惊诧于大哥竟然这么尖锐刻毒的对待静儿,他费尽了心机娶回来的妻子居然就这样和那些下贱的窑姐并提?
只听得李玗又说:“娘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疼你的丫鬟的。娘子还是早点休息吧。”说完大笑着就抱起晴儿走向屋内。
只听得那晴儿在他怀里不断颤抖着说道:“大少爷,求求你,别生少奶奶的气,你要奴婢怎样都行。”
李玗又响亮的亲了晴儿一下,满意的说道:“放心,小心肝,我怎么会生你们少奶奶的气了,她送了一个这么可人的丫头给我,我心疼还来不及了。”
又高扬着声音说:“娘子早点安歇吧,为夫现在要享受你的丫鬟了,哈哈哈哈哈。”
他嚣张的声音传来,院子里的静儿呆呆的跪在原地,面上无声地淌下两行清泪。
而院墙外的树上,李瑁也心痛的看着静儿,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上一次和静儿说话,还是他从海上归来,乍逢母亲病危。
当时大哥和静儿成婚时他已远赴海外,回来时他们已是夫妻。他面对已是他大嫂的静儿以礼相待,刻意疏远,生恐大哥多心。
后来母亲病逝,他伤痛之下一人独自流连在母亲居所之外,却不敢入内院,唯恐触景伤情,更添伤心。
静儿路过,当时在旁边轻言劝了他几句。后来说着说着,不知怎么的就说到了他这次不辞而别。
他当时是觉得自己的不辞而别才引得母亲忧思,以致病患缠身。而静儿的语气里,却隐隐在怪罪他不该离家出走,丢下重视他的人不顾。
正在这时候,大哥突然就出现了,然后就是阴郁的看着静儿,指责她不守妇道,勾引小叔子。
静儿不堪受此指责,气得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而当时一边的他也开口解释,请大哥别误会,却遭到李玗的断然诘问,为什么这么晚还和大嫂独处,且又是僻静处,相谈甚欢。
不待他继续说明,李玗就拉起静儿连拖带扯的离开了。
他本来想追上去,但碍于自己目前的身份,又是这种境况,想着大哥和静儿毕竟是夫妻,再怎样也不至于动手打静儿吧,于是就缩回了那一步。
可是当天半夜,他就知道了大哥房里连夜找大夫来。当时他就知道不好,结果第二天就听说静儿刚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可是在夜里已经见红流掉了。
如果那天晚上他跟去,向大哥解释说明,或者将一切扛在自己身上,情况会不会有所不同?至少,静儿的孩子是可以保留下来吧,如果没事,现在都已经会走路了。
他每次想到这,就更不敢面对静儿和大哥,觉得仿佛他是一切的根源,甚至想,是不是没有他,大哥和静儿也不会这样?
此时,看到静儿哀伤孤怜的身影,他觉得再也不能旁观了,一定要上前劝慰静儿,千万不能再让静儿有什么想不开的了。
屋子里,已经传来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晴儿低低的的求饶声伴杂着李玗时不时的淫笑声,再就是一阵让人掩耳不及的*声,一波一波的传来。
静儿觉得自己实在不能再这样呆在这里了,她必须离开这里,继续在这里听着这些让人难以忍受的声音只会让她想尖叫,想发疯。
她慢慢的立起身子,却因为跪得太久而差点摔倒。可是,她捶了捶自己的小腿和膝盖,仍然坚持着站了一来,一步一步慢慢的挪着走向院外。
虽然这所院子是她的居处,可是今天晚上,她必须要赶快逃离这个院子。在她看来,这个院子就是一个恶魔,吞噬了她全部的幸福和希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