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安什莉,又被雷森一脚踹飞的男人。看到安什莉也在这,男人尴尬地抓了抓脑袋,不敢去看她。
“能叫得动的人,都已经来了。”平八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村头还在挖掘中的壕沟,询问雷森:“需要我做什么?也去帮忙吗?”
“不用了,挖沟的人已经够了。”雷森沉声道:“你带着新来的这些人,去山上多砍一些木头回来,其中一些削成带倒勾的尖刺,剩下的当柴;另外,你再收集一些细长一点的木枝和干草。”
“村子左右两边那些已经挖好的壕沟,第一道沟里放上柴,还有容易点着的干草,第二道沟里埋上木刺,然后把两道沟都用细木枝盖上,再撒一些尘土,尽可能别让人看出来有什么。这边的五条壕沟,挖好以后,中间的两条壕沟也放上柴,剩下的埋木刺,之后也要盖上,”
平八听着雷森的安排,大致也猜出了雷森的用意,没有废话便点头道:“好。”
随即,平八带着新来的十几号人,再次向后山进发。雷森则看着周围的地形,陷入沉思。
……
入夜,村子里的大部分人还在忙碌着。而平八的家中,平八的父亲,也就是这村子的村长,还有村中的一众老人正围坐于房前,正讨论着什么。
同样在此的,还有十几个年轻男人,他们便是村中剩余的、平八无论如何劝说,都不愿参与抵抗流匪行动的人。
院子里支着一团篝火,一口硕大的铁锅吊在篝火上,不时散发出食物烹煮的味道。
篝火映照着在场众人的脸,无论老少,皆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其中一个戴眼镜的老人拿着烟斗,猛嘬一口后,吐出一团浓雾,目光死死盯着村长。
“古屋,还要让你儿子继续胡闹下去吗?”
“我有什么办法?”古屋便是平八的父亲,面对那眼睛老人的发难,古屋丝毫不客气地回怼道:“还说我呢?源隆,你女儿不也挺积极的嘛?不过听说,她
今天去找那个外来的男人单挑,结果被收拾了一顿?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源隆顿时脸色一沉。今天青子男扮女装被人发现,又挑战雷森受挫的事情,已经在村民口中传开。源隆身为青子的父亲,自然对此大为窝火。
但眼下不是计较这事的时候,也不是和村长古屋阵风相对的时候。源隆冷声道:“谢谢你关心,我女儿没事。现在还是说正事吧!你真不打算阻止他们了?”
古屋面无表情:“你没听到我儿子说嘛?附近的几个村子都已经被屠了,不让他们反抗,难道等死吗?”
“我看,未必就是等死。任由他们胡来才是真的找死!”源隆冷声道:“其他村子被屠,就代表我们村子也会被屠了吗?我们的村子是这一带最大,农田也最多的!其他村子交出去的粮食,加起来也没有我们叫的多。”
古屋皱眉:“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跟其他村子比起来,我们的村子,更有价值!”源隆冷笑道:“那些流匪也不是傻子,把我们屠了,他们以后去哪里找这么多的粮食?我觉得,只要我们这次也乖乖交出粮食,大不了比以前多交一点,他们肯定就会放过我们。”
这一席话得到了在场很多人的认同,不管老少都是纷纷点头。
其中一个老人附和道:“是啊是啊,大不了比往年多交一点嘛,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现在只剩下一个儿子了,可不能让他出事!万一真的抵抗又失败了,把那些流匪惹生气了,咱们才是真的没有活路了!”
“嗯,我也这么觉得!”一个年轻人跟着道:“起码,这比跟那些流匪硬碰硬保险多了。那些家伙可都是有枪的啊,咱们有什么?最多就是几把弓箭,怎么跟他们对抗?与其冒这么大的风险,不如像以前一样。照我看啊,今年咱们多交点粮食和物资,让那些流匪高兴了,咱们也就没事了。之后咱们少吃点,勒紧一下裤腰带,起码能安安稳稳保住性命嘛!”
源隆此时又道:“那两个外来者,我看也不太靠谱。他们自己手里是有家伙,可是那些流匪人数那么多,他们肯定也应付不来。万一搞不定,拍拍屁股开车走了,我们怎么办?”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古屋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握着拐杖的手不自觉地攥紧。尤其是当眼镜老人源隆说到外来者不靠谱的时候,古屋也莫名想起前一天凌晨、雷森昏迷着被拖回来的惨状,他心中本就对反抗行动不看好的天平,越发倾斜。
看古屋久久不发一言,源隆双眸微眯,忽而笑道:“呵,大家伙,我们也不用讨论了。外面的人,都已经是在听平八的了,就算我们反对又有什么用?毕竟,我们的古屋村长……已经老了……”
源隆这话,戳中了古屋的忌讳和痛处。古屋猛地一磕手中拐杖,一下站起,冷眼扫过在场众人。
“我还没死呢,我现在,还是这里的村长!”古屋咬着牙,冷声道:“我决定了!还是像往年那样,等那群流匪来的时候,就给他们粮食和物资!今年比以前再多交两成,相信他们会满意的!至于平八他们,不可以再放任他们胡闹下去了!不能拿全村人的性命来赌!”
在场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同。倒是源隆,这时候又提出了个问题:“那两个外来者怎么办?你打算怎么处理?”
古屋这时候盯着篝火上那煮着食物的锅,一只手伸进裤兜,摸出了一个装着不明粉末的玻璃瓶。
“把这个扔到锅里,待会让他们吃下去。等他们晕了,就把那两个外来者绑好关起来!等那些流匪来拿食物的时候,就把这两个外来者,一起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