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不是你,我忽然在那个时候觉得,我可以找一个人取代你,我很小心眼,我不想因为一个叫林四四的女孩子,最后落得一个孤独一生的下场。我第一次主动去联系一个除了你之外的女人,约她吃饭,一起喝咖啡。我跟她吃了一个星期的饭喝了一个星期的咖啡。那天晚上吃完饭,时间也不晚,就九点多,那女孩子忽然暗示她累,想找一家酒店休息一下,她主动上前来,想要牵我的手,我在那一刻觉得这一切恶心得让我接受不了。那一晚我特别没有风度,就这样把一个女人丢在路边,我自己跑了。”
停顿了一下,余明辉的手覆过来放在我的脸颊上,他苦笑了一下,又说:“可是这件事让我变得惊慌,我惊慌的原因是,我余明辉曾经也算是一个可以随意换女人的肤浅男人,可是我发现我居然不能了。我越惊慌越想尝试,我又去跟不同类型的女人约着吃饭喝咖啡,可是每每发展到可以有肢体接触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算是彻底完了。因为她们想触碰我的时候,我会非常轻易地想起她们不叫林四四,她们不是林四四,她们没在我面前狼狈过无助过哭过,我没在她们面前喝醉酒过袒露过最本质的自己,她们没给我煮过面条做过饭给过我温暖,而我也没有想要借醉肆意亲吻她们将她们据为己有的冲动,她们没有一双哪怕被无数残酷生活打倒无数次却依然亮晶晶的眼睛,而我却不管经过了多少个日夜,无法忘掉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哪怕我那时候以为那一双眼睛在面对着我时,没有爱,只有敷衍,只把我当救命稻草,我也依然忘不掉。我拒绝被那个叫林四四之外的女人触碰我,我排斥,甚至厌恶,就像是中了那种最顽固的毒,我以为我已经痊愈了,可是它总是偶尔袭来,杀我一个措手不及。我拼命想要把自己变回以前那个普通肤浅正常的自己,却在这个过程,发现了自己一直是一个普通而肤浅的正常男人。因为我,忽然有了深爱一个人的能力,而我从刚开始的懊恼不已,变成了后面默默的认命与接受。反正我都做好打算了,我想着,其实孤独一生也不是一件什么吓人的事。”
又凑过来,用他的唇狠狠地在我的脸上挤压了一下,余明辉说:“好在林四四,你还愿意要我,不然我肯定要孤独终老的。”
而对于我来说,我觉得这几分钟内,我的心情简直就像是过山车一样,先是被甩到最低点,现在被余明辉一个抛高,卡在那里完全落不下来,整颗心美到不行。
然而,这样的美滋滋的心情没能维持多久,那些在我心里面一颤一颤流淌着的感动也没能蹦跶多久,余明辉又几句话,把这些全给毁了。
没错,他在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之后,不过是半分钟,他一个画风突变,死皮赖脸地纠缠过来,他说:“林四四,你看都怪你,我差点憋成性无能了,你得补偿我,我们休息一会,再来一次才能走。刚才那一次我有些急了,太亏了。”
我简直想把他一把拍在墙上抠都抠不下来啊,还能不能给我好好的美一阵感动一阵了!
无力吐槽了,我推搡了他一把,说:“得得得,离我远一点。”
却更是死皮赖脸笑嘻嘻的,余明辉贴得我更近,他把嘴巴凑到我的耳边去,他先是朝我的耳边吹气,又是压低声音魅惑地说:“林四四,你刚才应该也很享受吧,你的声音很好听,我很喜欢。”
我一下子羞得满脸通红,只得蹭蹭蹭往被子里面一钻,说:“余明辉你再乱说话,我等下买个榴莲回家给你跪着!”
我们后面当然没去买榴莲,而是两个人呆在酒店翻来覆去的折腾到了下午三点多,才从酒店出来。
吃完饭之后,我们两个人手牵手去广百那边给小灰灰买了好几套新衣服,又跑去观海长廊溜达了一圈,余明辉这才找了个快艇带我们回家。
才刚刚踏入家门,我就看到有好几个男男女女正在热火朝天有条不絮地打包东西,我看得一愣一愣的,就轻声问了一下余明辉说:“余明辉,怎么都在打包东西,这是要干嘛?”
余明辉懒洋洋地耸了耸肩,他特淡定地说:“还能干嘛,老爷子要跟着去深圳。不过他倒是行动迅速。”
我哦了一声。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来了信息。
我掏出来瞄了一眼,给我发信息的是何思远。
我立刻避开余明辉说:“我上楼去换个衣服,你去看看小灰灰是不是在午睡。”
倒是没多说什么,余明辉很快故作正经,说:“遵命,老婆大人。”
我随即转身上楼,又是飞快地点开那条信息。
倒是一点儿拖泥带水都没有,何思远挺干脆利落地说:“林四四,你方便的话给我个电话,有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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