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周云见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王八犊子刚刚说什么?让我以身相许?周云见抬头看着武帝, 眨了眨眼睛, 问道:“您……刚刚说什么?”
武帝的表情十分泰然,说道:“我说错了吗?夫人一直在我面前这样殷勤, 图得不就是□□愉吗?夫人有孕, 相必与夫君,已经很久没有肌肤之亲了吧?既然夫人有意,那我便成全了夫人,趁着现在四下无人,夫人……还等什么?”
亏得影十二刚刚还夸了武帝,不是说他与他家夫人情深意重吗?怎么如今遇到个怀了身孕的妇人便撑不住了?呵, 什么情深意重, 什么洁身自好!从前没有人,还是口味不合适啊!人家就喜欢这种有味道的有夫之妇, 年轻漂亮小姑娘什么的,日起来百分百不够味儿!
越想周云见越觉得生气,两步上前,抬手便给了武帝一巴掌。用得力气之大, 在门外的元宝都听得真真切切。刚要扒着门缝听听动静,门便被人从里面拉开了。抬头便见周云见气得脸都绿了, 抬脚朝外走去。武帝跟在后面,刚要上前拉住他,便有军将匆匆赶来:“将军!有敌情!”
武帝抬头看了一眼周云见那飘逸婀娜的背影,皱眉转身对影十二说道:“照顾好夫人。”便转身回房间穿了乌金铠甲, 拿上长剑出去了。
被气个半死的周云见刚刚往前走了几十步,忽然回过味儿来了,他皱眉道:“元宝,你说皇上……他会不会是认出我来了?故意在这儿跟我逗闷子呢?”
元宝说道:“啊?这……少爷怎么看出来的?”
周云见说道:“元宝,你觉得我们皇上,调戏良家妇女的机率有多大?”
元宝一脸的无稽之谈,说道:“这不可能,皇上怎么可能调戏良家妇女?他连妃都不纳,别说妇女了。少爷为什么这么说?”
周云见说道:“皇上刚刚……竟要我侍寝。元宝,我觉得我让他耍了!”
元宝憋笑,这倒是稀奇,平日里都是少爷耍皇上,想不到少爷竟有一天让皇上给耍了。他问道:“皇上说什么了?”
周云见说道:“他说,让我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我还在考虑,该不该把我自己绿了。现在我大着肚子,正愁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呢。要是以真身侍他,他肯定就发现了。可是如果以这妇人之身侍他,说不定他就不会起疑。就是……妇人之身与男子之身不同,不过晚上黑灯瞎火的,反正他也看不出来。反正他也没日过女人,说不定能蒙混过关。”
元宝:……这都什么跟什么?果然自家少爷脑回路不与旁人相同。
元宝满头黑线道:“少爷,男子有的,女子定是没有的。您这样……肯定会被皇上发现,不妥,不妥。”
周云见笑道:“我就是随口说说,没真打算去实施。元宝,你说他是怎么发现我的?”
元宝想了想,说道:“嗯……您与皇上朝夕相处,就算一时不察,过后想想也会有所察觉的。”
周云见手一拍,说道:“对了!菜啊!我给他亲手做了菜,他整天吃我做的菜,肯定吃出味儿来了。哎,我怎么把这一点给忽略了?好他个小清子,看我日后怎么收拾他!”
这时远处又传来冲锋号角声,周云见朝远处望去,山顶上又重燃战火。这么快,腾王的人马便赶到了。这一战正式开锣,打起来,没有一两个月,怕是不会结束。皇上的胳膊上有伤,就这么又上了战场。周云见叹了口气,摸了摸肚子,待到他归来,定将腹中有孕之事告诉他。不论他接不接受,这肚子里的孩子,终归是他的种。
结果这一夜,武帝却没回来。据运送辎重的士兵来报说,武帝往前又拿下一座小城。打到那边,他才知道南疆竟已经成为单独体系的一个小王国。如果不是这次皇后诈他过来,不出一年,南疆便会成为成熟的兵城。到时候再攻下来,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这一仗下来,武帝精疲力竭。大臂上的伤没能得到好的救治,也没休息便再上战场。脱下战甲时,胳膊已经肿得仿佛碗口那么粗。军医给他敷了消肿的药物,倒是不觉得疼,就是不敢回去了。胳膊肿成这样,未免害他忧心。只是如今他力气倒是越来越大,这一巴掌,被他打得到现在还疼的不行。
晚上武帝宿在了军营里,害周云见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他还想给他个下马威呢!你不是想要以身相许吗?快来脱我衣服吧!给你一个大肚子,看你吓不吓个半死。
周云见失笑,其实这两天他快愁死了。孩子的事一扯出来,肯定还要解释他为什么会怀孕。解释他为什么会怀孕,就要牵涉出他司水教教主的身份。这些事,哪一件都不是小事。但……不论如何,他现在做好了心理准备,一切都要正面对峙,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腾王府,晏海气得已经摔了十几个杯盏。韵太妃在一旁好生的安抚着,生怕自己再一大声,又让腾王再动怒。她跟着一起同仇敌忾,说道:“这个晏清,随随便便找个理由便来讨伐你。他这是存心的呢!海儿莫怕,有母妃在,一切都能过去。”
腾王转身看向韵贵妃,说道:“都能过去?母妃,您确定都能过去?晏清他一口咬定是我掳走了他的皇后,我……我根本就没见到他的皇后!”
韵贵妃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他来了,我们就好好就对着。施恩先生已经开始做准备了,只要有他在,保证叫那晏清,有来无回!”
腾王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他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说道:“母妃,我再也不要在这荒凉偏僻的南疆呆下去了。我要回京城,哪怕和晏清斗到底,我也要回京城!”
韵贵妃耐心的说道:“放心吧我儿,这次我们一定能回京城。”
说完这句话,韵贵妃便转身离开了腾王的房间,去了偏院施恩大法师的住处。施恩大法师正在炼蛊,韵贵妃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忧心忡忡的问道:“先生练得怎么样了?”
施恩大法师手里捏着一个瓷瓶,倒进云锅中一些黑色物体,有破锣一般的嗓音说道:“这世间再无我死敌,拿下那区区十几万大军,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事。贵妃不必忧心,交给我吧!”
但在武帝抵达至施恩大法师精心准备的万人坑前,却还是让腾王无限惶恐。武帝拿下一座又一座山头,他之前想尽办法藏起来的人马,已经被武帝吃了个一干二净。
武帝却也是一鼓作气,连下七处据点。一连半个月的时间,都没再回过周云见的住处。周云见实在不放心,武帝每下一个山头,他都派元宝去打听情况。元宝刺探军情也刺探出经验来了,每次一进军营,小翠姐长小以姐短的便围上来一堆的儿郎。
说起来,近日营中也是有流传了一段佳话。
美艳动人的少妇简云前来南疆投亲,结果半路上遇到了山匪,被英武俊美的帝王所搭救。两人一路南去,便产生了感情。结果深交之下,竟发现简夫人竟曾与武帝有过一面之缘。彼时俊男美女,偷食禁果,如今简夫人有孕,竟是与皇上一夜云雨所获。
元宝回来把这故事讲给周云见听,周云见要笑疯了。他捂着眼看着六个月大的孕肚,转眼间,他离开晏京足足四个多月了。这一路走来,真是发生了太多事情。细习起来,宛如梦中。
周云见有些担忧的问道:“半个多月了,皇上快打到腾王老窝了吧?”
元宝说道:“是,我听先锋官说,明天直接攻过去。腾王反判之心,已经太明显了。如果他无心造反,早在皇上攻打七疯山的时候就出来献城了,何必等到如今?大家都猜想,腾王那边,可能还有底牌。”
周云见自然知道腾王手里有底牌,这半个月以来,武帝仿佛上了发条一般,一座山头儿一座山头儿的往下拿。两人很少有见面的机会,即使有,周云见也是犹豫着,不太敢把真相告诉他。毕竟打仗的时候,他不太敢影响皇上的情绪。他开心还好,如果一个不开心,精神恍惚,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毕竟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再伤到了心疼的还是自己。
他这几天也没去武帝跟前添堵,他是想着,待到南疆大捷,自己再把这件事告诉他。喜上加喜,皇上应该会开心吧?说到底还是他怂,他一个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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