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下完,裴如墨的心绪非但没有平静,反而是更加的烦躁。裴如墨觉得自己的心绪从来没有这样一般的不受自己的控制。
裴清风闻言反倒是笑出声来,回答了裴如墨的问题:“大殿下多虑了,就算是你同珞珞日日朝夕相对,不是你的,始终也不会是你的。不过是单独相处罢了,我还曾经在将军府当中住过不少时日,还是和珞珞在一室之内,仅有一道屏风之隔。大殿下觉得,我何必要这般的担心?”
裴如墨觉得自己简直是要被裴清风给气死了,自己在这气到快要呕血,甚至都快要绷不住的时候,对面这个人竟然是依旧是风轻云淡的。这个裴清风还当真是知道怎么往自己的心窝子上捅刀子。
裴如墨在这边被气到喘着粗气,甚至连牙关都是咬紧的,青筋根根暴起,若不是不希望惊动白珞初,裴如墨怕是会直接给裴清风一拳。
“就算是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可是难保隔墙有耳,你就算是想要激我,至少也应该顾及一下珞初的颜面,就算对外她是白神医,可是有谁不知道这云澜国赫赫有名的白神医就是将军府的孤女。裴清风,你不觉得你有些太过卑鄙了吗?利用珞初对你的愧疚,登堂入室,还将这个说出来,你还当真是个好样的。”
不同于裴清风,裴如墨身为皇室长子,对于规矩和礼教更加的重视,就算是云澜国到了如今这一代民风开放,可是裴如墨在这方面依旧是守旧一些的,远不如在政见上的大刀阔斧。
裴如墨原本以为裴清风会和自己又激烈的争吵,可是怎料裴清风竟然是就这么没有作声,就是这么低着头看着眼前的棋盘。过了许久,才幽幽开口说了一句:“你说的没有错,的确是我错了。”
裴如墨闻言就是一愣,裴清风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同自己向来是不对盘的,但凡是能同自己争执上几分的,裴清风绝对是一步不会退让,如今怎么……
裴清风抬眼看了看裴如墨的神色,便就是明白裴如墨如今是在好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大殿下一定是是在好奇,我今天怎么不同大殿下争执些什么了。”裴如墨一边说着,一边将棋盘上的棋子重新分开,放入各自的棋娄当中。
“原因无他,不过是因为这件事情的确是我欠考虑,事关珞珞,我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应该三思而后行才是。就算是我觉得无所谓,也不是每个人都这么想的。退一步讲……我虽然是想要同她白头偕老,可是她却不见得会选择我,总是要顾忌的,是我孟浪了。”
见到一想骄傲自大的裴清风都是露出了这样不自信的神色,裴如墨便就是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原来就算是他们也有拿不准的时候。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白珞初就像是一阵风一样,像是他们谁也捉摸不住的一般。
“我倒是不知道,二殿下竟然是用情至深,为了珞初竟然是都不会同我吵架了。”裴如墨突然就有一些同病相怜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