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智叹息道:“只要你答应下来就好,我这就让人带你去见她,不过此去路上会有些机关设置,估计会让使君有些不适应,请使君不要见怪才好,我们之所以有这些安排,也是为着大家的安全考虑。”
我想到外面正在发生着的凶险血腥屠杀,忍不住问道:“那白云寺你该做何打算?你不是在这地道里藏着那么多高手么?何不放他们出去将段风旗他们灭了?”
大智道:“灭周大另易,杀段风旗难,再说丽竞门手下服食洪荒散久矣,加之有异人调教,寻常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即便我将地道中的这些朋友送出去和他们应战,也不见得会有太大胜算,再说这批人老衲是有其他用途的,用在他们身上未免浪费了一点。”
大智轻叹道:“本来老衲想找机会乘段风旗他们散药的时候动手,没想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变故,这也算是他们运数未到吧!”
我几乎有些激愤了:“现在你的徒弟正被人猪狗一般的屠杀,你居然还想到浪费不浪费,你这样良心过得去么?”
大智笑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使君,你果然是大仁大义之人!不过他们既跟了老衲,就料到会有这一日的,成大事必有牺牲,他们此番亡故,也算是为了大唐的人民捐躯了!”
我还要说话,但大智却举手阻止道:“时间不多,请使君上路,我还得和这些厮纠缠一番才行!”
说完这话,大智又道:“我差点忘记了,此番你出去戴着那面具多有不便,你还是把它取下吧!”
我正待问他如何取下面具之时,大智和尚的影像从那些鱼眼镜面里消失了,镜面先是泛起了纷纷的雪花点,然后又恢复了白云寺每个地方的景象,在镜头中的白云寺越发的惨不忍睹,在段风旗庭院前面的空地上,到处摆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无妄和静修早已躺倒在地,他们怒目圆睁仰天望着天空死去,全身都是热血,一大堆苍蝇四面八方的飞过来,嗡嗡地飞舞在这些尸体的上空,我轻轻叹息,心里隐隐作痛。
在另外的画面里,李承恩已经杀死了五个僧人,他手提着人头逐个房间进行讯问和斩首,一个和尚被吓得面无人色,正在结巴着请求他饶命,并承诺要说出白云寺的秘密。
而在另外一个画面中,段风旗居然威风凛凛地出现在周大另他们搜索的茅舍的池塘边,他的手下已经将茅舍包围得密不透风,手里提着雪亮的横刀和陌刀,杀气腾腾地等候着段风旗下达冲锋的命令。
我没料到段风旗这厮居然会带着人出现在这地方,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都让我非常意外。
幽暗的茅舍里出现了周大另和燕微雨,他们二人正提着横刀小心翼翼地往内室走去,而在内室的小天井里,大智和尚正穿着我在镜面里看到的大红袈裟,盘坐在地板之上。
他的雪白长眉毛和那鲜艳的红色袈裟相映成趣,对比非常强烈,大智和尚的神情看起来仍然的镇定从容,在他面前的地板上有个小铜香炉,里面正燃点着一柱线香,袅袅的青烟笔直地升在空中,就在周大另他们悄悄进门的时候,那青烟便有了轻微的摇曳,大智闭着眼睛,却微微开启了嘴巴:“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吧!”
我正打算继续看下去,这时候碟形房间的门却突然开启了,外面站着戴面具的戚三,他穿着一袭黑色的长衣,腰间悬挂着一把红色长刀。望着他那惨白面具上似哭似笑的诡异表情,我心里就好像飞进了一只苍蝇般难受。
戚三望着我道:“二郎,我们快些出去,再晚点就来不及了。”
我跟在他背后,情不自禁地问道:“清风到哪里去了?她干嘛没出来?”
戚三头也不回地走在甬道之中,扔下一句道:“这事情你不要操心,我们自有安排。”
我对戚三道:“大智让我取下脸上这个劳什子,却又不告诉我方法。”
戚三哦了一声,在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道:“你把这个粉末涂在脸上,那面具便会退下来了。”
我将那布袋里滑腻的粉末往脸上抹去,果然不多时脸上就剥落一层鸡蛋般柔软透明的白膜,看来这个玩意就是面具了!
我将这个东西揣入怀中,心想着有一日终会用到。
沿着那甬道走了半天,戚三推开了一道虚掩的铁门,进去之后又是长长的甬道,甬道两边有巨幅的画像,不过光线非常幽暗,根本看不清楚上面画的是什么。
甬道里有纷乱的脚步和急促的呼吸声响起,甚至其中还搀杂着大量的人声吵闹,听他们的声音好像是不满这突然的逃离,有人在不断的劝说,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非常诡异,明明幽暗晦明的甬道空荡荡的没有人行走,却不断的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这事情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戚三走在我的前面,他的脚步走得非常之快,我差点赶不上他,走到甬道的尽头,他照例打开一道铁门,铁门之后又出现甬道,就这样反复绕了好几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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