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看得眼花缭乱之际,砰然一身巨震,酒楼被蚂蚁群般围困的中央突然爆发出一团刺眼的光团,十几名黑色武士宛如纸鸢一般被震得飞起,然后纷纷掉在地上,劈里啪啦的一阵急骤响亮,桌椅板凳无不摧折粉碎开去,生生在诺大的酒楼中央砸出一块空地出来。
令狐居然全身笼罩在一层蓝色的圆形光辉中,那光辉宛如一层透明的软膜将他保护起来,令狐那厮披挂着那甲胄,全身沐浴在光辉之中,脸上焕发着得意洋洋的神情,那厮在光辉的映照之下,居然如同神灵一般有着那种威严圣洁之力量,那种力量虽然无形,但却能够让人强烈地感觉得到它的存在!那种存在使人震撼,使人敬畏,使人折服!
倒在地上的陈三郎嘴角已然挂上了血丝,他捂着自己的胸口,用刀支撑着自己慢慢地站起来,刚站起来,他又哇地喷出一口血来,在他僵尸般的獠牙脸上再加一个血口,这效果就更加强烈了。他慢慢地用袖口揩去了嘴边的血丝,然后用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令狐。
令狐微笑道:“你家祖宗在此,还不下跪!”
这时候那些倒地的和没有倒地的武士又重新聚集起来,他们跃跃欲试地举着刀准备开始第二次进攻,令狐哈哈大笑道:“小儿们,你们还不知道祖宗的厉害呢!刚才只是给你们尝尝鲜,现在祖宗要给你们喂大餐了!”
说完,笼罩着令狐的蓝色光团突然有了奇怪的变化,我注意到他身上的甲胄开始蜿蜒流窜着无数蓝色光缕,那些光缕飞快地在他胸口处聚集,再次凝集为一团刺眼的白光,然后那白光又轻然蔓延扩散开去,丝丝缕缕地窜行在甲胄表面,然后那白光又由白变蓝,嘶嘶地跳跃着,条条缕缕地联结在光团的表面,而令狐则好像是在无数小闪电包裹的球体中的一个怪物。
我看到他的发髻被这流电荡漾散开,居然直立起来,令狐也感觉到了这有趣的变化,他微笑着端详了球体里的闪电,然后又饶有兴味地打量自己的手掌,那蓝色的电光宛如有生命一般,丝丝缕缕地在他手里时而盘踞,时而吞吐,掌控着手心里的闪电,他打量着外面的这些武士,脸上难以掩盖那种得意和嚣张,陈三郎大吼:“小心他手里的东西!”
我看得目瞪口呆,在这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场景之下,我几乎无法反应过来。就在此时,令狐的手轻轻一挥,一道蓝色的闪电弹射出球体,啪地击打在一名武士身上,那武士立刻应声而起,全身发出火焰,在空中的武士发出一声长长的惨叫,落在地上居然变成了一团冒着青烟的焦尸!
令狐哈哈大笑:“实在太好玩了! 这青龙甲,不!这始祖甲真的是太好玩了!怪不得你们要找祖宗,原来这祖宗比你们这些家伙还厉害啊!”
陈三郎见情况不对,于是回头吼道:“大家撤了吧,先回去再说!”
令狐嘿嘿一阵阴笑:“到了现在这地步你们居然还想逃跑!真的是痴人说梦!”
说完,他的手心里又爆发出几团蓝色电缕,他信手将这些电缕抛射出去,随着那蓝色电缕的纵横,无数惨号此起彼伏,虽然他杀的是异类,但好歹也是生灵,我实在无法把这残酷的屠杀进行下去,只好闭上了眼睛。
无数的惨号宛如地狱之门的轰然开启,鲜血宛如细雨般在酒楼里弥漫,我心下甚是不忍,耳边仿佛传来一阵阵悲悯的佛号之声,那佛号层层叠叠由天空慢慢降落,宛如滔天的巨浪般扩散在整个酒楼的虚空,我仿佛看到那四散的尸体和纷飞的血雨在佛号中停止下来,凝固成为一幅奇怪而荒诞的画卷,我不知道这感觉为什么会从脑中冒出,一时间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其隐喻。
惨叫声和电流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酒楼里到处都弥漫着尸体的焦臭和浓稠的血腥气味,我睁开眼睛,虽然我经历了无数的杀戮,但眼前这一幕仍然把我震撼到了,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这些尸体全都披挂着黑色甲胄,他们死去的时候甚至没能把头盔打开,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躺在地上,和自己的朋友纵横交叠,地面上到处都是血,酒楼里到处都是黑烟,甚至还有没有燃烧完的火焰。
望着这恶梦般的画面,我几乎痴呆了去,令狐将手掌平摊开,那光团轰然溃决,宛如破碎的琉璃体,千万的碎片流水价的溅落,不同的是这碎片有形而无质,掉在地上只是溅起一团光晕,点点滴滴的光雨掉在地上,煞是好看,不过在这好看里却是隐藏着那么残酷的杀戮,我实在有点鄙夷这样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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