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弄好之后,耐心地坐在原地等鱼过来吃。
就在他开始钓鱼的时候,周围又有人钓上了一条大蓝鳍金枪鱼。
那人的力气远不如陆岙,只不过拉了五分多钟,他便流着眼泪嘶哑着大喊:“我不行了,谁过来帮我拉一把?!”
他周围有个同伴想过去帮忙看了一下,见他青筋暴起的样子,顿了一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交接。
“我来了!”钟洪海连忙赶过去,双手握住鱼竿,“再坚持一下!快放线,放线!”
那人连忙转动线轮,一边转,手一边抽搐。
他肿胀的手不慎被鱼线割到,殷红的血液大滴大滴落下来,滴在甲板上。
这条鱼实在太大了,估计比陆岙拉上来的那条还要大。
钟洪海也只坚持了一会儿就感觉到力不从心了。
他不得不转头冲陆岙大喊:“陆岙,来帮一下忙。”
陆岙刚想答应。
林栖岩便护犊子地说道:“不行!太危险了,他刚拉了一条大鱼,还没缓过来!”
那人也知道这个道理,不过仍没死心,“就拉一下,替我们一下!求你了,过来帮帮忙,船上除了你之外也没谁拉的住这条大鱼了!”
“你说得轻巧!”林栖岩凶了起来,“这条鱼那么大,他能帮你拉一下还是帮你拉一小时?要真拉上来了,钓上来的鱼算你的还是他的?”
陆岙本就想拒绝,只不过不如他嘴快。
闻言,陆岙说道:“抱歉。”
其他人也知道这个道理,不过听他这么说还是有点不爽。
有人嘟囔一句,“至于么?就帮点忙。”
他旁边的人斜着朝陆岙翻了个白眼,“就是,在海上谁不是互相帮忙啊,这么丁点事就翻脸了。还是同一个钓鱼队的呢?”
财帛动人心。
这一条鱼就是几万甚至十几万往上,谁看了都忍不住心动。
除了那个喊陆岙帮忙拉鱼的人,其他人多多少少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陆岙技术好,力气大,他要是肯帮忙,说不定几万,十几万就到手了。
林栖岩还要说什么,陆岙拦着他,直盯着那两个人,伸手一指,下巴微抬,“帮这个小忙不算什么,你们去帮。”
“艹!”其中一人恼羞成怒,“爷这不是抽不开手吗,抽得开手的话要你帮?夸你两句,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陈老大见他们这边已经吵起来了,站出来说了句,“别吵!帮是情分不帮也不算什么,你们要是有能力自己帮忙去。”
林栖岩怼道:“这才认识几天啊,你们知道陆岙的岙字怎么写吗?!就那么大脸要人家帮忙!”
陆岙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说话。
钟洪海没出声,他继续帮忙拉那条蓝鳍金枪鱼。
他们钓到的那条蓝鳍金枪鱼实在太大了,如果能拉上来,几百万肯定跑不了。
而作为帮忙的人,他会得到一部分分账。
钟洪海叫自己的人,“老熬,快过来帮忙!”
钓鱼队的好些人都跟钟洪海合作了很久,见这情况也不废话,直接抽身过去帮忙。
现在出来钓蓝鳍金枪鱼的不多,国家法律规定每个人每年能带五条上岸。
他们的名额都没有用出去,手下这条大蓝鳍算一条。
好几个中年大汉轮流着拉那条巨大的蓝鳍金枪鱼,每个人都坚持不了十分钟就不得不让别人替换。
拉了好几个回合下来,众人都龇牙咧嘴,涕泪横流。
有一人手抖得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众人越拉越心凉。
这条蓝鳍金枪鱼实在太大了,哪怕四十多分钟过去,它还是没有一点力竭的趋势。
要是半个小时内拉不上来,这条大金枪可能就会跑了。
钟洪海这个老钓手拉着也有些胆寒,不得不转过头来求助陆岙,“陆岙,帮个忙,等拉上去了,我们按比例给你分钱。”
鱼主人不太服气,刚想说什么就被钟洪海给瞪回去了,他只好不再出声。
分钱什么的,到了岸上再说吧。
陆岙站起来,刚想再次拒绝。
林栖岩喊:“陆岙,快过来帮忙,我上鱼了,拉不住!”
他声音又快又急,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身上。
除了那个正在拉大蓝鳍金枪鱼的人实在没法分心之外,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他。
众人还以为他找借口,没想到看过去,他手里的鱼竿还真被拉弯了,看起来底下有一条大鱼。
林栖岩力气小,被鱼拖得鱼竿都快脱手了。
用尽全身力气将肚子压在鱼竿上,才勉强稳住。
饶是如此,他手臂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两只手抖得跟帕金森一样,眼看下一秒就要不行了。
陆岙见他这副模样,二话不说,立即接过鱼竿,“我来!”
林栖岩松了一口气,抹了抹脸上的汗水跟泪水,“交给你了。”
钟洪海见到这幕情景,不好说什么,只得转回头,闷闷地拉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