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说:“她怀了鬼胎,该死!更何况我用她的皮镇压了女鬼,那是她对我的补偿!”
我心里一惊,吴富贵比我想象中的要狠,而他的回答则让我对邋遢老道刘大师暗暗佩服了起来,他之前对阁楼布局的判断,从吴富贵的嘴里得到了验证。
我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警方自然会审判吴富贵,我更关心的是‘吴忧’到底代表什么,他为什么要在知道自己可能再也出不来后提出要见我。
于是我直接问他:“你为什么要给你儿子取名叫吴忧?我想你应该知道吴忧这个名字在组织里代表什么吧?”
我故意提出了组织,如果吴富贵不反驳,那就可以直接证明他也是组织的人。
他咧嘴一笑,说:“你想知道真话还是假话?”
我说:“不要讲废话。”
他笑着说:“说实话,以我的级别,我并不知道吴忧是谁。但我听说过一个道听途说,我们做的所有事,都只是给一个叫吴忧的人做陪衬,整个组织只不过是在给他做嫁衣。吴忧在组织里是传说一样的存在,所以组织里如果有姓吴的,都会给后代取名吴忧,这是一种信仰,也是一种荣耀。”
我愣住了,没想到吴富贵会这样说,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有点想不明白了。从吴富贵口中的话判断的话,这个组织指不定有几十年了,几十年前我肯定还没出生,除非未卜先知,要不然组织中这个吴忧和我压根搭不上边。
见我愣神,他突然将脸凑近了过来,看着我说:“吴忧,你不会以为你就是组织里传说中的那个吴忧吧?不要想太多,你大概和我那鬼胎儿子一样,只不过是一个陪葬品罢了。”
脑袋昏沉沉的,感觉这个组织背后一定深埋着一个跨隔多年的秘密。
于是我继续问他:“那你为何要见我?要和我讲这些,能不能告诉我,这个组织到底叫什么。”
他反问我:“难道我讲的这些,不是你想要知道的?”
我无话可说,吴富贵比想象中的聪明,他知道我想要什么。
顿了顿,他继续对我说:“我给你讲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讲了,仅限于此。作为回报,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我问他什么事,他突然叹了口气,说:“不管怎么说,哪怕他是鬼胎,他也是我的儿子,我希望你可以帮我将他安葬在我家祖坟上。还有,帮他顺利拿到毕业证,同样葬进祖坟里。我吴富贵这辈子做过不少坏事,没脸下去见老祖宗,这是唯一光宗耀祖的事情。”
此时的他就是一个骨子里很传统的农村人,我有点想通他明明认为他儿子是鬼胎,为什么还供他上学,而不是早就杀死他了,毕竟是他的骨肉,说一点不在乎那是假的。
我点了点头,说:“我可以帮你办到,但你必须回答我刚才那个问题。”
他闭上了双目,沉思良久,才对我说了三个字:“二重楼。”
听到这三个字,我想到了苏小蛮给我的那个骨牌,我知道他应该没有撒谎。
然后我就走出了审讯室,我没有继续追问,今天问的已经够多了,我需要消化一下,而吴富贵同样需要冷静,但我知道接下来从他嘴里肯定可以问出更多的事。
退出审讯室后,钱诚倒是没和我多问什么,他直接将我带回了市里。
我没回家,而是在警局呆了一夜,因为我迫不及待想要得知那几样东西的鉴定结果。
而第二天一早,我还没睡醒,钱诚就来见我了,他看起来挺兴奋的,应该有些收获。
几份人体组织的鉴定结果都出来了,很复杂,甚至可以说异常的匪夷所思,但是却将案件串联了起来。
鉴定结果如下:
吴富贵家阁楼上的剥皮女身份确认了,就是吴富贵的妻子张玲,井里那具骸骨就是张玲的。
被温雅枪杀的‘吴忧’,和吴富贵有血缘关系,但和母亲张玲却不是母子。
我从‘温雅’头上拔下来的头发鉴定dna表明,和碎尸温雅的dna一致,不排除同卵双胞胎的可能性。
而吴富贵床底那个骨灰坛里的骨头鉴定出dna后,数据库里查不到类似的dna,无法确认其身份。
而最神奇,或者说恐怖的是。
骨灰坛子里的这个死者dna鉴定表明,她是温雅、‘吴忧’,李梦涵肚子剖走的那个死婴的亲生母亲,不出意外的话也是苏小蛮的母亲。
吴富贵没有骗我,真的有鬼胎,而且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