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客厢房居住。
沐王爷命钟、应、杨、及摄魂夺魄五人共去摘星楼进晚膳。行台军众自去轮班换岗,巡护望城观东南西北四门。
这摘星楼乃是江南第一高楼,楼名取‘手可摘星辰’之意。众人收拾停当,齐聚于这摘星阁楼回廊之时,已是夜色初上,繁星漫天。
夺魄向天空伸手,叫道:“师兄,这漫天星辰就像在眼前一样,你说这摘星楼和咱们的昆仑山主峰谁更高?”摄魂拍拍他肩膀道:“自然是咱们昆仑山的主峰高些,怎能将楼和山作比较呢?”夺魄奇道:“那怎地离天空是一般的远近?我在昆仑山上也是这样伸手摘星。”
应五笑道:“夺魄兄弟,这摘星楼该是没有你那昆仑山主峰高的。应该是这里的天离人间近一点,所以远近一样。”他之前见夺魄行事颇有规矩,心思也极单纯,因此对夺魄并不十分厌恶。若是摄魂和杨元凯,应五自然不会和他们搭话。
夺魄点点头:“应兄弟说得很有些道理。”
钟蕴朗听他们说得离谱,不禁莞尔,但依他性子,自是不和他们瞎胡闹。只是一人站在楼边,扶着围栏,眺望着星辰大江青山小城。摘星楼四周的群山都在夜幕笼罩之下,朦朦胧胧。只江对岸兴隆客栈前的九盏大灯笼发着晕红的光亮,与天上星辰呼应着,为过江行船照亮前路。
钟蕴朗喃喃念道:“五湖四海,相逢是缘,恩怨情仇,谁人能解?仗剑天涯,放浪形骸,二哥和路前辈还有刘道长,他们都是这样的人吧。此等夜色,静谧安宁,正可泛舟江中,一醉解千愁。而我和师尊,忧家忧国忧天下,哈,到底不是江湖人啊。在朝为官,不论尊卑,怕是我的宿命了。”想到自己壮志难酬,报负未得施展,不禁怅然。
灯笼映着江面波光粼粼,偶有一两艘行船缓流而过,钟蕴朗望着江面,思潮起伏:“昨夜那姑娘说我‘正九品’该不是嘲笑之意,她说什么《少商》古意,《少商》,哎,这我可不明白了。大哥学识渊博,想必知道,什么时候见到他,再问他罢。其实,其实,这位姑娘,人倒也不坏……”
想到这里,忽地想起一事,探手入怀:“这‘风火令’却是忘了还她,她怎地也不问我要?先前不是一直要盗剑么,昨夜我和刘道长伤重,青鸾剑她怎地也不取?这邪教之人,可真是处处透着古怪。”江风带着些许湿润的水汽吹来,轻柔温暖,钟蕴朗不禁又想:“不知这位姑娘她现在何处?”
正想间,杨元凯说了句:“王爷来了。”他眼尖嘴快,第一个见到王爷过来,急急下拜:“杨元凯叩见王爷。”众人跟着下拜:“拜见王爷。”
沐王爷摆摆手:“不必多礼。”眼睛向日间那位传令官望去,那传令官是沐王爷亲随,也负责沐王爷膳食起居。见王爷目视,拱手道:“晚膳已备好,请王爷示下。”
沐王爷微一点头,当先便走。传令官道:“请诸位移步进楼,晚宴即刻开始。”
众人起身称谢,随那传令官进楼落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