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掌教真人的碧水龙渊剑,纷纷转身执剑行礼。
钟蕴朗顺着群道目光望去,只见一人约莫五十来岁年纪,身着深湛玄色道袍,腰间系着一条白玉带,手中拿着一柄拂尘,脚步端凝,向场中走来。钟蕴朗先前从未见过刘掌教,今日眼见他颏下五柳长须,面色红润,一脸端庄平和之气,不由心生敬仰。
“济平,胜败之事,何须如此挂心?先师所言‘清静无为’之道,你可是忘了个干净。”说话之人,正是望城观掌教刘济长。
严济平见是掌教师兄,满脸羞愧,抛开手中断剑,拱手道:“掌教师兄教诲的是,济平有愧师尊教诲。”
“你是望城观的执剑长老,你比剑输了,便是望城观比剑输了。说什么与望城观无关,这可不是让武林同道笑我望城观没有担当么?输了便是输了,你若卧薪尝胆勤学苦练,说不定他日可找回这场子。可你若是今日自刎而死,你便永远败了,多年后武林之中也只流传着你今日败局,我望城观这一战之耻,也便随你生命终结,而永不得洗刷。你便是我望城观的罪人!”
刘掌教这几句话说的重,但句句入理。严济平背上冷汗直冒,垂首道:“济平鲁莽,求掌教师兄责罚。”刘济长拂尘一撇:“谈什么责罚,你既未死,又念在你护卫本观声望的这份心意,这败阵之罪便可作罢。不过,你行事急躁鲁莽,有违师训,这份责罚,却免不了。现罚你清扫正殿三日,可有异议?”严济平俯拜应诺:“济平领罚。”
李云丰拾起碧水龙渊剑,呈给刘济长。刘济长伸手接过,向李云丰道:“云丰,你可知罪?”众人都是一愣,李云丰何罪之有?李云丰却拜俯在地,说道:“弟子知罪。弟子在比剑未结束之时,抢入场内,坏了比剑的规矩。”刘济长点头道:“你知道便好,比剑便是比剑,你出手架开对方长剑,岂不是以二敌一?可要别派笑我望城观不懂规矩了。罚你藏经阁抄经三日,可有异议?”李云丰应道:“弟子遵命。”
刘济长上前一步,将李云丰扶起:“但念在你救护师叔的这番孝心,准你入藏经阁内堂,参阅本观太师祖所留典籍,以示褒奖。”这参阅秘典,可是望城观弟子莫大荣耀,李云丰欣然道:“多谢掌教!”众人见刘济长分派有条有理,赏罚分明,均是点头敬服。
赏罚分派已毕,刘济长拂尘一摆,昂首直腰,朗声道:“今日昆仑派拜山,是我望城观先输了一阵。有劳两位回去通禀黄教主,就说我望城观刘济长随时恭候大驾。这张字条便请二位取回,留在我望城观中,当真不合适。”说着左手挥出,手中字条凌风而起,平平向张宁飞去,张宁伸手接过。掷重物而出不难,可要将这薄薄的纸片掷出,飞出数丈,却非易事。
张宁张宝见刘掌教使了这一手功夫,又听他声如惊雷,内息调畅,已知非他敌手。两人相视一眼,飞身而起,急奔几步,越墙而出,声音由远飘来:“定将刘掌教此言,原样转达给掌门人。”
钟蕴朗眼见,离得也近,已瞧清那字条上所书文字,正与今晨宣文堂大门上的字条内容一致:“夺先天谱,昆仑山尽挑中原各派;取易龙图,掌门人独揽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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