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萧召就这么静静的守在床头,凌夏就近在咫尺。
他是真的怕了,上次锥心之痛,他不是没有感受过,无尽的绝望和恐惧笼罩在他心尖的感受,他到现在都没有忘记过。
萧召只觉得自己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当初是他说,要好好保护她。
是他说,要守护她一辈子,让她过得开心快乐。
才过了多久,他满身的琐事,连累了凌夏,让凌夏陷入了这旋涡之中。
窗外的凉风吹了进来,将床头的轻纱软床帐吹起,拂过了凌夏的眉眼,可床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
身后的门被推开,赵大娘从外面走了进来,站在了屏风的外头。
“是萧召吧!”赵大娘声音微哑,听起来是躲起来哭了不少、
萧召嗯了一声,也没起身出去见她,赵大娘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萧召,我听说城外有一座青山古寺,里面的菩萨很是灵验,你这些天不在家,我不放心凌致和凌阳他们在家,如今你回来了,我来是和你说一声,我想出城。”
萧召微微抬头,眼神仿佛是潭中,不见底的深渊,他看向屏风外,不知道似猜到了赵大娘要做什么。
赵大娘怕萧召不了解,“我和凌夏有缘,当初是她救了荀子,一路帮着我们娘俩走到现在,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她把我当做干娘,我也把她当做了我的女儿来看,替女儿求平安,是一个母亲应该做的,你在家好好守着她,我会让荀子跟着我去。”
说完,赵大娘没等萧召给反应,就出了房间。
门外的落日照进了房内,老人常说,丢了魂的人儿找不着家,亲人在外喊一喊,那人便能够跟着他回家。
萧召站了起来,坐在了床边,手里的药碗温度正好,他拿着碗,动作轻缓的给凌夏喂着药。
即便是他小心再小心,药还是一口都没有喂进去,急的他冒汗。
他几乎带着哭腔,哀求道,“夏夏,你听话,张嘴好不好?”
双眼朦胧,像是一层迷雾遮住了他的视线,滚烫的泪水,无声的滴落在了被褥上,晕染了开来。
他说,“夏夏,我回来了!”
他说,“我不走了。”
他说,“夏夏,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他一声声的的呢喃,却换不回一声应答,落日渐渐西下,萧召放下了手里的碗,让人抬了一桶水,在房间内洗漱了一番,换上了一袭白衣。
外面不知道何时开始,竟然下起了小雨,绵绵细雨,无声的不知道在诉说着什么。
卓蓝拿着伞,等在了门口,见萧召一身素衣出来,昏暗的光线里,他看见了他脸上的泪痕。
半晌,卓蓝才问道,“世子,你要出去?”
萧召看了眼他手里的伞,卓蓝把伞递了过去,就听见萧召制止了他跟上去的脚步。
卓蓝看着萧召的背影,他从未看见过萧召有这么落寞的时候。
他后悔了,后悔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世子,夫人昏迷的事情,或许世子早些知道,夫人也能早些醒来也不一定。
萧召去了后院,进了佛堂,却看见了令他意外的人跪在那里。
昏暗的光线里,凌致单薄的背影,让他的心再次沉沉的痛了一下。
脚步声走近,凌致似猜到了来的人是谁,依旧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来了。”凌致望着烟雾缭绕的佛堂,拿起了一旁放置的香,点好递给了萧召。
“你出事的那晚,姐姐睡不着,出来透气,正好卓蓝拿着传回来的信,姐姐正好被看的正着,知道了你遭遇不测的消息,可姐姐什么都没说,让卓蓝去查谁对你下的手。”
萧召放下手里的伞,接过凌致手里的香,跪在了凌致旁边,下唇已经被他咬破一个口子,腥甜的味道让他清醒了不少。
凌致见他在听,便继续往下说,“若不是秦子由每日要给姐姐请平安脉,在房门口看见了姐姐躺在血泊中,救了姐姐,稳住了姐姐的病情,姐姐现在估计也是一尸两命了。”
“萧召!”这是凌致第一认真的喊他,“我姐姐遇见你之前,就死过一次了,上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让你救了她,你让她差点死了两次,我只有一个姐姐,她若不在,我不会独活。”
除了凌夏,凌致在这世上,一无所有。
凌致不知道自己的眼泪什么时候落下的,他想说的话,已经全部都说了出来。
萧召认认真真的磕了三个头,听见凌致的话,一下子面无血色,嘴唇还在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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