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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影这一惊吓非比寻常,连声叫唤:“孙前辈,你怎样啦?孙前辈,你怎样啦?”
但对方眼皮翻白,只勉强自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苏州太湖李……李家村……”头一偏,登时气绝身亡。
萧影不知他所言是指仇家住地,还是另有所托?怔怔出了一会儿神,将孙老者埋了,和如尘一人一骑,一路直下江南。
不一月到了苏州太湖畔,天下起了绵绵细雨,整个太湖笼罩在烟雨朦胧中,在湖滨一打听,舟子说李家村地居太湖对岸。
如尘、萧影雇了船,登船摇橹,泛舟太湖。
萧影虽心里有事儿,但身在浩渺烟波之中,自有一番说不出的舒畅之感。
如尘却眉头不展,坐于船篷之中,呆呆望着细雨如丝般落在湖面,脸上露出凄凉之感。
萧影立于船头,纵目远眺,但见湖中碧波如玉,岸边垂柳叠翠,虽已入冬,却不见得满目凋零。
临近对岸,只见一岸的黄红花儿开得正艳,黄的是秋菊,红的是冬梅。
他见师父闷闷不乐,心想师父心里有何苦恼之事,做徒弟的也不便多问,女人都喜欢花儿,师父虽年近四旬,见花儿哪有不爱的理儿?便道:“师父,你快出来看啊,秋菊和冬梅竞相绽放,如此景致,倒不多见!”
哪知如尘淡淡地朝岸上瞟了一眼,凄然叹道:“你若非初冬来此,怎可瞧得如此景致。人莫不如这花儿,若你不来瞧它,它也是枉开一季。错过了头儿,你便想瞧它,也是不可能的了。”
萧影听了一头雾水,不明她话中之意。
此时船已靠岸,萧影伸手扶如尘上岸,陡碰她手,热辣辣地有些儿烫手。
他关切道:“师父,你生病了么,怎会这般热?”
如尘忙缩手道:“没有,咱们走吧。”竟不要萧影搀扶,自个盈盈上岸。
两人朝岸上的人一打听,果然前面就是李家村。
孙老者遗言中的“李家村”便在眼前,但萧影竟不知此来的目的何在,只是隐然觉着既是临终遗言,断然不会有假,想来亦是非同小可,到此说不定另有收获。
此时李家村笼罩在暮色苍茫之中,整个太湖也是暮霭沉沉,千里烟波,让人心生惆怅之感。
萧影既不知此来目的,便是要在村中找些端倪,亦是无从下手。禀请师父示下,如尘也是一脸茫然。
二人向村中走去,正自无计可施,突听道旁有人道:“前两日还好端端的,这会儿却一家老小都躺在棺材里了。唉,李老爷家飞来横祸,不知哪头风水不对!”
另一人道:“听说祸事是因李老爷的女人而起,不知是真是假?”
先头说话那人道:“李家一门虽是咱们这儿的首富,为人却是十分和善,再说都七老八十了,哪还会惹什么事儿!”
另一人道:“世间若无横祸,怎会有人生无常的理儿?我听说李老太太祖上有一宗极为秘密之事……”
萧影见说话的两个菜农正边种菜边谈论,但半晌兀自听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和师父一同入村,找了一户农家歇宿,顺便打听村里可有人识得山西杏花村一户孙姓人家。
农户老两口甚是和善,边招呼他们用饭,边介绍了这儿的乡土人情,至于杏花村孙老者其人,却说从未听说过,村里亦无与山西来往的人家。
用完晚饭,如尘向老两口道了谢,自怀中取出十两纹银给了对方,言道将在此借宿数日,权以银两作酬,又说了些多有叨扰的客套话。
二老再三推让,这才收下银两,说两个女儿早已嫁人,正好空了两间房子,交与萧影师徒分住。
来到住处,萧影去和师父说话,两人又对孙老者的遗言细加揣摩一番,仍未得其要领。再一商量,只得在此盘桓几日,细加打听,再作打算。
月上树梢,萧影正要回房休息,蓦地见窗外树影晃动,接着便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他心想,寻常农家村落,怎会有练家子之人?这人深夜鬼鬼祟祟,必有诡异之举。
他怕师父担心,当即不动声色,待一出门,随即提气越墙而出,辨明脚步声去向,不即不离,跟在那人身后。
那人虽会武功,却远不及萧影,一路并未觉察有人跟踪。
到了一座豪华庄院旁,那黑影跃上了房顶,萧影也跟随其后,轻轻飞落在屋顶背阴之处,伏身查看,又见陆陆续续有几个黑影上了房顶,六七个人聚拢在一块儿,贼头贼脑向屋内张望。
萧影也揭开一片屋瓦,向房内一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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