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市场,最中心便是那少年之父,布置严密的一个商队,周围散步者跟着混饭吃的零散商人,多是以杂胡居多,想来秦人大多有产有业,不屑这等流浪的生活,唯有这些昔年义渠留下的杂胡,才适应这等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
陈昂此时乘着青铜牛车,那头健壮的板角青牛不算什么,但车身用的青铜,就十分稀罕了。
此时各国已经能冶铁,但华夏之地,铁矿的品味颇差,冶炼技术未发展到那个水平,故而生铁的质量极差,被称为恶金,而青铜便是善金,价值不菲,陈昂乘着一架青铜打铸的车架,排场堪比后世乘着一辆黄金马车,非大国诸侯不能如此豪奢。
想那春秋霸主,也不过号称千乘之国,一架战车才用不到陈昂所乘青铜车三分之一的铜。
陈昂如此排场的乘车进营地,那少年之父便有所耳闻,出来相迎,只见一个富态员外,有着此世极令人羡慕的脂肪储量,陈昂看那些杂胡女子看那员外的眼神,竟是极其仰慕欣赏的,想来在此时人的眼中,那富态员外的双下巴,大腹便便,不下于后世说的马甲肌,人鱼线。
这位胖大员外,在如今的审美中,说不得也是一位潘安宋玉,集美貌与财富于一身的霸道总裁典范。
富态中年男子满面笑容,相迎道:“两位大夫远道而来,却是朱某失礼,未能派人远迎,我已命人摆下宴席,为两位大夫接风洗尘!”陈昂推拒笑道:“朱君子莫急,陈某想来是命理有缺,总是宴无好宴,几次赴宴,都妨了主人。要么血溅当场,要么后来魂魄冥冥。我受你盛情相请,如何能妨你?还是简单招待一番,我们西行之事,尚需君子相助。”
听他这般推拒,便有人不满,跟在朱大豪商后面一个看着精明的管事便笑道:“不知是如何个妨碍?叫客人辞了我家主人的颜面?”
这可错怪了陈昂,他可是一片好心耶!
陈昂默默数来,他赴宴的次数还真不多,无非是蜀山的时候有几次,或是做寿,或是聚饮。
只是后来的结果不甚美妙,做寿的折了自家性命,聚众的和他当场血拼,无论是主人、客人还是小厮,厨师,最后基本死了个干净,细细数来,那几场宴饮的主人客人,基本都被他杀光了!像朱大豪商这般款待的也有,那鲛人海国的国王,似乎是被王子害死了!至于座上的客人,叫他当场杀了个干净。
而此世请他去赴宴的也有一个,那发帖的一个,请客的一个,如今正同在那地府十八层地狱里苦熬,做了一对难兄难弟也。
陈昂只好叹息道:“上次秦王宴请,叫我这泼徒弟一顿闹腾,从王庭之中径自打了出去,只是吓着我那王太后,不知她心神稍稍安好了没有?”
朱大豪商面皮一阵乱跳,心里惊骇莫名,暗道:“苦也!怎么招惹了这群煞星不请自来?”
正是:命里妨着无好宴,常叫寿星见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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