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声率先一刀横挡在西月面前,西月见状立即旋手将可乐和自己用结界隔开。板游发了疯一般,动作之迅速超过了杏声的预料。水棍敲打在结界表面,噔一声巨响。外围围了一圈的将士皆捂住耳朵,蹲下。
可乐吓得就想往门外跑去,但门外声响越来越大,叫喊声起伏不断,他看到一个将士半跪在山觅面前。可乐哇哇大哭,一边哭着一边敲打结界,对着山觅大喊一声:“二殿下,救我!二殿下!”
杏声绕到那人身后,快步上去,将短刀横在他脖颈上。
那人手中的水棍消失,西月解开结界。
可乐撒腿就要往外边跑去,被山觅拉住,说:“可乐,外边全是坏人。我们被包围了,你乖乖在这里别乱跑。”
可乐眼中涌现出前所未有的恐惧,不再乱喊乱叫,呆呆地点了点头。
山觅对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就护着可乐往后退去。
西月问:“你是谁?水王板游呢?”
“杏声,你先放下刀。”山觅对杏声说着,一边往前。
话语刚落,板游的脸露出猥琐的笑容,放声大笑,但脸上的神态在一瞬间收了起来,双眼透出多种委屈。
他双泪俱下,转向山觅,说:“二殿下,这世界也只有你记得我。”
“二殿下?”
西月转向山觅,山觅本想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说。
山觅严肃地对杏声说:“杏声,先放下刀,他并无恶意。”
杏声看向西月,西月皱着眉,似乎已经意识到问题的原因。板游忽然转过身,死死地盯着西月,他说:“就是你将我将士打伤?好大的胆子?”
他的声音让可乐停止了哭闹,可乐不自觉缓缓往前走,被山觅身边的侍卫拦住。
可乐问:“你长得好像我父王。”
“可民。”杏声说出一个名字,挡在西月面前。
杏声往前,用手往后推了一下他,嘲讽般说道:“敢做敢当?”
西月这才将脑海里的疑问和记忆拼凑起来,他才是水界之王板游的长子,可民。
大家熟知的水界可喜其实是二子。
可民反推一把杏声,说:“别以为一年前你放了我,我就会对你感恩戴德。你放我自然有你的考量,说明我在你这里还是有价值的,你说是吧,六殿下。”
西月一愣问:“水王呢?”
可民捂住嘴笑起来,接下来是狂笑不止,他破涕而笑喊道:“他,还配做水界之王吗?抛妻弃子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西月觉得身子有一股奇怪的感觉,从来没有过的难受,可民的声音变成回响,好像离自己很远。
可民的在西月面前的身影也变得模糊,看似可民在变,实则西月自身在变。
“我怎么了?”西月心想。
她努力用法术压制那种不适,起初还见效,随着一阵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西月不知觉往后退了半步。
崩!
宫殿外一声巨响,随之而来的也是巨响,一声接着一声。整齐且庄重,可民大手一挥,将自己身上深黑的长袍撕开,露出大红色的婚服。
山觅问:“你究竟要干什么?”
可民微微笑着,只见门口进来一个女子,穿着华贵的婚服独自往前。可女子脸上全是皱纹,那蜿蜒崎岖沟壑像久经风霜的大树皮肌理。
西月心想:“若是正常衰老,绝不会出现如此密集的皱纹。”
可民与她相视笑着,两人眼中都只有彼此。
西月往后退去,见那女子身后拖着的不是华服裙摆,而是一条巨大的枯老藤蔓,深褐色的。
杏声问:“是琢如上神?”
可民笑了笑:“六殿下何必明知故问呢?”
一旁的山觅怒道:“琢如上神是你母亲,你怎么能迎娶了自己的母亲?”
可民见山觅皱着眉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伸手牵过琢如。
西月定睛看去,琢如双唇被紧紧地粘合,她已经不能说话了。
只见琢如的双眼也静静地看着西月,山觅吼道:“那个落野的,给我过来。”
西月停住原地没动,思索着琢如这个名字,熟悉而陌生。琢如伸出手,搭在可民的手臂上,示意他不要这样说话,可民很听话,立刻就闭了嘴。琢如在可民手臂上,用指甲盖划了一下,可民点了点头,说:“我母亲想仔细看看你。”可民话语刚落,琢如的步伐已经往西月方向走去,红色长袍拖在地面上。
她身后的藤蔓缓缓地贴着地面靠近,西月整个人身子一怔,手中握着拳,若要动手,她便能立即反应。琢如往前伸出手,藤蔓停止了。
西月微微鞠躬,说道:“前辈,你我本并不相识。”
琢如看向西月,如同看向深渊,那褐色的双眸变得空洞且不自在,她一边摇着头一边仔细打量着西月。那枯树枝一般的手抓住西月双臂,然后抚摸着西月的脸颊。西月鲜少停着不再动弹,杏声心中怀疑,走到西月身边,对琢如说:“前辈不妨有话直说?”
琢如定定地看了杏声一眼,撇嘴一笑。
杏声冷哼一声,好似在回答琢如的话,说道:“那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可民见状从台上下来,他惊讶地说道:“你能听到我母亲的话?”
杏声没有回答,西月也注意到此事,不免皱着眉。
西月心想:“大概因为琢如是木系法术,而杏声精通此道。靖木的称号果然名不虚传。”
想着想着,西月又怀疑杏声和琢如两人之间似乎有更深的联系。山觅眼白处布满红血丝,将手搭在可民的肩膀上,冷静地说:“说谁让你这样做的?”
可民转过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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