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林城和崽崽,她的丈夫和儿子。
季染怔怔地看着,说不出一个字。
她是在做梦吗?
不对啊,她都已经死了,怎么还会做梦。
“染染。”
秦林城弯腰,单手撑床,磁性的嗓音,轻轻萦绕在她耳边。
他不敢大声说话,更不敢碰她,怕声音一大,或者触碰到她,眼前的一切,便碎了。
“妈咪!”
秦煜祺大喊了一声,打破室内的沉寂。
季染和秦林城这才有了现实感。
确确实实不是做梦。
秦林城眼尾泛红,小心翼翼地去触碰季染的手。
季染眨了眨眼睛,主动勾住他的手指。
修长的无名指上,牢牢地戴着那枚婚戒,她依依不舍地摩挲着。
没有血迹,也没有刮痕,完好如初。
季染缓缓抬起手,触摸男人英挺的眉眼。
意气风发的男人,憔悴了不少,眼睑下一片乌青色,下巴冒出了点点胡渣。
季染鼻子发酸。
纤细的手,从他的脸颊,一点点下移到他的大腿,隔着笔挺的裤子按了一下。
不是冰冷僵硬的物体。
是温热有弹性的肌肉。
秦林城没有失去一条腿,还好好地活着。
季染拽着他的裤腿,咬着唇,止不住地抽噎啜泣。
柔弱无骨的手指,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他的裤子,攥出一道道褶子。
“染染。”
秦林城握住她的手。
“先松开,好不好?”
秦煜祺还在边上,她这样拽着他,实在有些不妥。
季染一边摇头,一边死死攥着。
她眼里除了秦林城,看不到别人,哪怕是她疼爱到骨子里的儿子,此刻也被她暂时忽略了。
借着他身上的力量,她从床上坐起来,两条双臂圈住他的腰,脸埋进他怀里,嚎啕大哭。
秦林城的心,被猛地撞了一下。
“染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
她身上的伤,早就痊愈,照理不应该疼。
可她却哭得撕心裂肺,让秦林城一时慌了神。
“是不想见到我?那我出去……”
她怎么可能不想见到他,不想见到他的话,还会抱着他不放吗?
“你先别哭。”
她刚刚醒过来,这样哭,他怕她会体力不支晕过去。
“秦林城。”
她抽抽噎噎地,喊他的名字。
“嗯,我在。”
他很快回应她。
听到他说在,她不安的心,瞬间有了着落,像是漂浮的蒲公英,终于找到生根发芽的土地。
“秦林城,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抹在他身上,他连个眉头都没皱,任由她弄脏他的衣服。
“你没死,还好你没死……我看到你躺在冰棺里,没了一条腿……你不在,公司里的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每天都在想你……”
她说得语无伦次。
“我把崽崽荞荞养大成人,然后,我就跟着你去了……秦林城,我怕……”
秦林城捧起她的脸,深邃的眼凝视着她。
她在昏迷时,多半是做噩梦了。
“染染,你只是做了一场噩梦,我们都还好好活着。”
他亲吻她的额头。
熟悉的松木香,弥漫在鼻尖,是她熟悉的味道。
她渐渐平复情绪。
双手仍旧抱着他的腰,红通通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他就消失不见。
医生到时,她还是不肯松手。
秦林城没办法,只能抱着她,让医生给她做检查。
“秦太太没事了,只是刚刚醒,身体有点虚弱,修养一段时间,就能完全康复。”
医生笑呵呵地收拾着诊疗箱,由衷羡慕:“秦先生和秦太太,真是恩爱。”
季染脸红归脸红,愣是没从秦林城身上下来。
一连几天,她都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秦林城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在家时干脆像布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ωWW.
秦煜祺和秦梓荞都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
她在那个可怕的梦境里,永永远远地失去了秦林城,现在醒过来,她满心满眼,只剩下他。
怕他会再次从她眼里消失不见。
“我不会离开你的。”
浅浅的吻,落在她的眉眼。
她一定是被那个噩梦给吓坏了。
一旦从恐惧中清醒过来,她可能就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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