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可是不去不行,这事就跟当地另一个风俗结婚一样,甭管你想不想去,愿不愿意随礼,只要对方喊了你,你就得去,人不到那份礼也得到。
若是死鬼老爹还在,那家伙脸皮厚,怎么也能从霍老爷子那儿弄点银钱出来当随礼,可她做不出来这事。、
正当她再一次坐在霍小计床边幽幽叹气之时,院门又一次被敲响。霍秀秀感觉自己有点控制不住的暴躁起来,怎么回事?怎么这一天就没个消停时候,这会儿又是谁?
气恼之下,她大步往外走,气冲冲的拉开院门,门口却是霍四叔和她的大堂哥霍文才。只见他们二人脚边的地上放了一个麻袋,那麻袋里头不知装了什么,虽然没有装满,却也装了大半。
霍四叔看到她开门,抹了一把脑门的汗珠子,露出一张笑脸:“秀儿,这是你爷爷跟我们几家凑的粮食,你拿进去能吃上几天。”
突如其来的善意浇灭了她心头原本的暴躁,她动了动唇,好一会儿才低低道了声谢。霍四叔毫不在意的挥挥手,劝道:“你一个小姑娘,小计还那么小,你们两个住在这半山腰不算个事儿,你自己再琢磨琢磨,还是搬到你爷爷那儿去的好些。”
霍文才也适时出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替他娘道歉:“我娘她没有什么坏心眼,就是,就是......”有点分不清轻重缓急,小事闹不停,可这话他没法说出口,毕竟那是亲娘,他也是个读书人,连大字不识一个的糙汉子都不会说自家老娘的坏话,何况是他?
“这粮食,我会还的,谢谢你们。”霍秀秀挣扎一番,还是决定对现实低头,她一时间确实没地方弄回来银钱和粮食。
霍四叔挠了挠后脑勺,憨笑着说:“不用还,你是我亲侄女,照顾你是应该的,那行,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说着他们便转身要走,霍秀秀提起那袋粮食正打算关门,就见霍四叔期期艾艾的回过头,黑黑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手指试图比划着什么:“秀儿,要是有时间,洗个澡吧?”
臭而自知的霍秀秀强行控制住自己崩溃的表情,没有再说一句,沉默着直接将门关上,转过身冲到灶房将米袋一扔,将锅里剩下的粥都盛出来放到一边,刷干净锅就开始烧水,她要洗澡!
这个家的全家共用一个木头澡桶,平日里就放在灶房,洗澡也都在灶房,冬天的时候灶房烧火做饭的,比较暖和,也不会把住人的屋子弄得湿哒哒的,一踩一脚泥。
这一下午,灶膛就没有闲下来过,根本洗不干净,没有沐浴露,也没有胰子澡豆之类的,那都是有钱人用的,而她们这样的人家只有十几个的皂荚和满满的草木灰。
她只好先用草木灰从头到脚搓洗了三遍,那脏兮兮的压根看不出了洗没洗干净,身上的臭味确实消散了大半,可依旧还有,甚至因为混合了草木灰的味道反而显得非常奇怪。
头发太长了,虽然古人并不是不能剪头发,可也就是修理修理,并不会大剪,因此她的头发非常长,已经过了屁股,长期缺少营养,那长长的头发彷佛一把厚厚的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