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关系。做事的分寸,你应当知道。”
梁骐始终不是梁斐,未经朝堂的历练,燕容珏遂有意提点了她。
梁骐眼中闪过一抹痛色,还欲说什么,燕容珏却让她退下去休息。
梁骐咬了咬下唇,只能离开了。
她其实早在阳州的时候,就看出了陛下对那位墨国将军很有好感。后来在军营中的她得到风声,知道余修竟然就是墨国大名鼎鼎的余清玦时,她还心中雀跃,认为陛下和他,迟早会在一起,燕墨两国定能成为铁兄弟。
可不过几月时间,两国竟结了仇。余丞相那么好的人,陛下怎么舍得......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梁骐庆幸自己赶回帝都时给竹昔捎去了口信,但心情瞬间又黯然下来:若是竹昔知晓他家主子竟在地牢里遭受折磨,也会连带着恨上自己了吧?
不过第二日,燕容珏就看到心腹太医被遣送了回来,她满眼青肿、鼻孔上还塞着两大团纸的模样吓了燕容珏一跳。
“陛下,微臣才到驿站门前,就见余丞相的侍从正往马车上搬运东西准备出发了。微臣刚说明来意,一个英俊的看起来是余丞相近侍的人顿时暴跳如雷,吩咐左右将微臣打了一顿。”
“还让微臣回来禀告您,说‘燕国的待客之道真是稀奇,冷不防捅他们一刀反倒还假惺惺地递一块手帕,我们不吃那套!’”
“他还说,”太医觑了一眼燕容珏的神色,见她示意自己往下说,方续道,“女帝的石榴裙竟然都伸到地牢中去了,真不害臊!”
一句话说得燕容珏的耳根倏地红了起来,眼前突然浮现出那日在地牢中自己所为,定是余清玦出牢时被咬破的嘴角以及散乱的衣领,让他的侍从联想到什么。
这人应当是竹昔没错,说话真是......一针见血。不过有竹昔陪在余清玦身边,燕容珏倒是放心不少。
太医见女帝迟迟未说话,以为是女帝被戳穿而生气了。
她心下虽觉得这种事情发生在燕容珏身上实在太寻常不过了,更何况余丞相姿容是万里挑一的好。既然是到嘴的肥肉,为何不享用一番再放他走呢?
太医心里虽如此想,但也怕自己办事不力被人打回,反而让女帝认为自己不中用。
可她瞟了一眼燕容珏神色,压根没有怒火的神情,反倒是眉间染了愁。
燕容珏倒是没想到这太医曲折的心思,只是安抚性地颔首道:“有劳你了。去内务府领些伤药,再多领一月月钱当作补偿。下去吧。”
太医欣喜地叩首就退了出去。
人走后,燕容珏又开始愣愣出神。连续两天没合眼的她,身子虽然疲累,但是压根没有睡意。
一旦闭上眼,脑中浮现的都是前夜余清玦的样子,还有那两块摔碎的玉珏。玉碎的声音,一直在燕容珏耳畔回响。
“来人。”燕容珏揉了揉眉心,看到一个侍从神色恭敬地走进殿内,吩咐道,“你派遣一个武艺高强的暗卫,潜入地牢中,不要让那王大人和狱卒发现......”
这个侍从下意识地以为女帝要劫狱或者埋伏什么人,脸色顿时万分严肃,却听女帝道:
“去余清玦待过的那间牢房中,把地上的碎玉片挨个收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