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在一张一弛。”
“是,先生。”对于向来照顾自己的杨夫子,张信可是相当尊重的,要不是近年来杨夫子在身旁不断的帮助,恐怕自己一个人难以撑到今天。其实杨夫子在想什么,张信也知道,不过注定要让他失望了。自己事自己知道,让一个二十世纪的大学生去考科举,连八股文是什么都不懂得怎么写,更不用说临帖诗,但这也不好明说,只好拖一天是一天了。实在不行,到到考场乱写一通就回来,反正杨夫子考了那么多年也不是没中吗。
且不说张信在那腹诽,杨夫子对自己的得意门生可是爱惜得很,“信儿,你身体才复原不久,不可劳累过度,免得病气复发。”杨夫子顿了顿,展颜笑道:“功课可以稍后再做,不必急于一时。”
张信心中一暖,上向深深施礼,恭敬的道:“先生大恩,弟子无以为报,如先生不嫌弃,愿为先生鞍前马后,侍奉先生左右。”
“小子休要胡言,你身为我门下,我自当照应,哪里用你报答。”杨夫子大怒,“如果你想谢我,当在乡试中竭尽所能,早日中举,日后赴京赶考,报效朝庭,为国出力,也不枉我的一番教导。”
张信听到心中一阵发凉,但为了不让杨夫子失望,只好硬撑下去,道:“弟子自当如此,他年必当登科攀桂,不辜负先生之愿。”
看到张信坚定的神情,杨夫子心情舒畅至极,缓声道:“你有这样的心为师心中很高兴,时下当以养病为先,不必焦急,你尚年少,不可落下病根。”
张信还能有什么话说,只能听从杨夫子的建议,放下手中的笔,坐下休息。随后,杨夫子满意的出去了,让张信好好休息。
杨夫子走后,后院显得安静许多,“是时候想想以后的问题了。”自从张信穿越到明朝近个月来都没有空,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一切都要小心谨慎,还没来得及为以后做一番打算。“现在我是张信,明朝正德年间的一个小秀才,父母双亡,吃百家饭长大的。所以不至于露出马脚,但还是小心为上,言谈举止还是要注意。”
“毛笔字练得差不多了,幸好以前学过三笔字,字体还算端正,比不上以前可以说是因为摔伤所至。”想到这里,张信有点得意,不过转瞬间脸色又垮下:“四书五经,《大学》、《中庸》、《论语》、《孟子》,还是听说过的,但里面有什么内容倒是一无所知,论语还知道几句,可不管用啊。”想到这,张信头皮发麻,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问题先放下。”实在是想不出办法的张信只好做其他的打算,“我到底能做些什么呢?”杀官造反,想都不用想,直接放弃。经商,以后做个大老板,像明朝初期沈万三一样富可敌国,可以考虑,主要是没有本钱,而且沈百万的下场……
当官,怕被人玩死,而且考不上;当地主,没有田怎么当啊;强盗,没这个实力,小心反被人抢;家丁?还是算了,没那个才华……
想了半天,最后张信得出的结论是:当个秀才比较安全,大不了以后接过杨夫子的班,当个熟师还是可以的。俗话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实在。
正当张信在苦思冥想之际,厅堂内溪山村最高辈份的张老太爷到访,张老太爷已经七十有六了,是村里年龄、辈份最大的人,虽然年事已高,但是精神矍铄不亚于壮年。张老太爷近年来最为得意的事当然是村里小辈出了几个人才,那可真是祖上积德,坟头上冒青烟啊。身为溪山村的主事者,当然要为几个小辈谋划谋划。
小子们还不懂事,抱着这样的心理,张老太爷这才找上村里最有才华的杨夫子,请教请教,为小辈们谋个前程。
“太翁,有事让人唤我一声,学生理应拜访,让太翁寻上门来,失礼失礼。”杨夫子对村里的张老太爷可是不敢怠慢,恭敬问候道。杨夫子迎接老爷子进门后,来到客厅,让人奉茶,寒暄几句后,张老太爷开口说道:“夫子啊。老头子我没读过书,但也知道你是有学问的人,今天我是有事求你来了。”
“太翁言重了,学生自当尽力。”
“就是关于信子,胜子他们进县学的事。”张老太爷道:“进县学有什么规矩,要注意什么,就有劳先生指点了。”
县学是明朝的官办学校,只有进过官学,朝廷才会给你参加科举的资格,进入学校,成为生员,才有可能入国子监学习或成为科举生员。明代的府学、州学、县学、称作郡学或儒学。凡经过本省各级考试进入府、州、县学的,通称生员,俗称秀才。取得生员资格的入学考试叫童试,也叫小考、小试。童生试包括县试、府试和院试三个阶段。院试由各省学政主持,学政又名提督学院,故称这级考试为院试。院试合格者称生员,然后分别分往府、州、县学学习,进入学校是科举阶梯的第一级。
张老太爷已经活了那么久哪能不明白,只是怕杨夫子不上心,所以特意上门来提点一下,杨夫子心中明白,笑道:“太翁不必过虑,难得我门下弟子争气,我这个当先生的脸上也有光彩,自然不敢轻视。”
张老太爷非常满意杨夫子的态度,笑道:“那就有劳先生。时候不早,就不打扰先生休息,告辞。”说完就走了,非常干脆,一点也不像年迈老者。
“恭送太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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