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出来,朱厚熜虽然自视甚高,但终归只是小孩,所以没有成年人的嫉妒心,听完兴王的讲诉后,不免有点佩服张信起来。佩服归佩服,朱厚熜却是不肯认输道:“父王,想那张信只是一时运气,偶有所得罢了。”
兴王看出朱厚熜的口是心非,却也不揭穿。朗声笑道:“熜儿不服气。”
“正是如此。”
“哈哈,父王已经聘请张信为府中教授,伴你读书,你可要尊重于他。”兴王语气有点像挑拨。
朱厚熜眼精一亮,恭敬说道:“孩儿自当以礼相待。”
“自当如此,自当如此。”兴王淡淡道,心中却极为兴奋,嘿嘿,有好戏看了。
明朝的官学自开国以来就有许多的规定,张信对于这些规定非常的不满,就像现在,学院规定重阳之日休息了,但却以不能落下功课由,让学子们每人写一篇游记,或者关于重阳节的临贴诗,令张信头痛不已。
袁方他们很不理解张信到底在烦些什么,他们认为无论是诗还是游记对张信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
正当张信在想怎么敷衍过去时,突然接到报信说有人来访,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正是最好的借口,张信马上迎了出去。
“袁先生,是你。”张信感到一阵惊讶,心中暗想:“我和他不是很熟啊,他来找我会有什么事。”
“正是老夫,呵呵,张少兄,别来无恙否。”袁宗皋笑道。
“劳先生挂念,失礼失礼。”
客气了几句,张信便请袁宗皋进客厅,让座奉茶,不久……
张信耐不住好奇心,开口询问:“袁先生,不知今日为何事而来?”
“少兄可知当日那位王兴是何许人。”
“却实不知。”张信想了想,拱手答道:“请袁先生赐教。”
“呵呵,那王兴正是安陆兴王殿下。”袁宗皋眯眼微笑道,想看张信吃惊的样子。
“哦,那又怎么样。”
“宠辱不惊,可造之才。”袁宗皋心想,不由暗赞一句。却不知张信是二十一世纪的人,虽然知道明朝之威,实质却没什么概念,所以让他害怕一个从没见过的人,确实有点难。
“兴王想请你当王府的教授,伴世子读书。”袁宗皋语气平淡,但眼睛却盯着张信。
张信听了沉默起来,为什么无缘无故请我当什么教授,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不过不可能呀,明明没露出什么破绽来。正在思考之际,袁宗皋笑道:
“少兄不必过虑,当日你才华出众,深得兴王赏识,所以才决定聘请少兄。”
张信立马暗恨不已,早知道不装逼了,但事情还是要解决的。
“承蒙兴王殿下错爱,但明年正是我辈乡试之时,我等进学进正是为了考取功名,如今正是悬梁刺股之日,去王府当教授未免是……
“哈哈,少兄不必过虑,想我兴王乃是当今圣上的亲叔,每年奉旨进京不下数次,朝中大小官员关系非浅。”袁宗皋拱手笑道:“提督学政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言下之意是,只要张信去兴王府,到时自然有兴王打点上下,按理说,只要不是白痴,遇到这种好事当然不会拒绝。
但是张信对明朝上层阶级实在是没有好感,而且也十分恐惧。出于保护自己的心理,断然拒绝,趁机站起来,大声说道:“袁先生,你当我是什么人了,想我张信堂堂一介男儿,考取功名自当凭真本事,话不投机,恕不奉陪,哼。”
袁宗皋看着张信拂袖而去,却不阻拦。嗯,年少正直,不枉老夫推荐一场,看来只好另想办法了,随后带着笑容悠闲自在的回去了,看不出有何失望的样子。
张信快步回到房中,关好门窗趟在床上,对刚才之事反思。
果然出风头的事以后要注意了,免得又被人掂记上了。刚才我义正词严的回拒他,会不会惹出什么麻烦啊。想到这个问题张信又苦恼不已,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学校的事还没解决呢,事情又事,该死,能跑路就好了。
“张贤弟,午休结束,该上课了,快来。”
“来了”张信答道。
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顾着眼前吧。
张信跑到课堂时,钟声响起。
“见过学正先生”学子们向坐在前台的学正施礼道。
“嗯,不必多礼。”学正点头。“上次布置的功课你们做得怎么样了。”
听到学正这句话,张信脸色就垮了,这么早就收作业了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