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必牢记学正的教诲,不敢相忘。”
“嗯”
莫学正点点头,“你回去收拾包袱,到王府后不要失礼。”
“是先生,学生告退了。”
看着张信离去的身影,莫学正微微叹气,对于这个学生自己很满意,平时勤奋好学,又没有其他学子持才傲物的习性,本来不想让他去王府的,但是袁先生说的对啊,兴王交游广阔,与朝中关系尚好,对张信以后的发展有极大帮助,为了不耽误张信的前途,考虑再三,最终决定放人。
“袁兄,有事和你们说。”张信找到州学中关系最好的几个同窗,打算和他们辞行,对于这些朋友,张信还是比较愧疚的,自己私下应承却没有和他们说。
张信平时都在苦学,今天难得有事情找他们,大家都觉得有些诧异,安静下来看着张信。但是却不懂怎么开口,场面一时宁静起来,和张信关系最好的张胜最先耐不住,嚷嚷道:“信子,到底有什么事情,说啊。”
“对,请贤弟明言,看我等能否帮得上忙。”孙进说道,语气真挚。
这让张信更加不安起来,不知道自己到兴王府一事他们有什么想法,虽然已经作好心理准备,但事到临头才知道难办。会不会认为我趋炎附势?张信暗暗想到,最终还是决定照实说明情况。
“贤弟可是为兴王府聘教授一事而来。”袁方摇晃着描金扇,笑吟吟道。
张信惊奇的反头看着他们,发现在几个表情不变,“你们怎么都知道了?”
“哈哈,兴王府来人,想招聘贤弟为世子教授,世子亲自上门相请,与学正洽谈许久,这么大一件事,都传遍州学了,谁人不知?”孙进笑道。
“看来贤弟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为兄叹服,呵呵。”听不出袁方的语气有佩服的意味,嘲笑居多。
“书呆子。”张胜直接说道,一点都不给面子。
张信有些恼羞成怒,看着这帮无良损友,知道了都不出来帮忙,害得自己差点招架不住,得罪世子。幸好要借机脱身,不然事情就难办了。
“为什么不和我说?”虽然想通了但张信火气还没消。
看到张信生气了,袁方笑道:“学正大人有令,这事只能让你自己解决,旁人不准相助,不然要面壁思过的,我们哪里敢啊!”
“哦”知道不能怪罪他们,张信只有忍了。
“贤弟,怎么样,决定了没有?”孙进关心问道。
“刚才我已经到学正那里说了,决定……”关键时刻,张信卖起关子。
“怎样,快说。”众人注视着张信,恨不得把他的嘴撬开。
被人重视的感觉真好,张信暗爽,但一起到要宣布的消息,心情却黯淡起来,没有心思嘻戏下去,“三天后起程到兴王府,特前来告别。”
虽然早料到是这种结果,但听到这个消息众人还是消沉起来,大家都不懂说什么好,一时之间气氛沉默了。
“呵呵,难得贤弟谋个好前程,我们应该祝贺啊。”袁方打破场面,高兴说道。
“正是,难得高兴,不如到清风酒楼聚一下吧。”张胜兴奋道。
张信也放开了,听了笑骂道:“想吃穷我啊,等下你们给钱哦。”
“哈哈,有人请客,不醉不归。”
第二天清晨,张信迷迷糊糊地醒了,感到脑袋阵阵发痛,努力的想睁开眼睛,突然脸上一凉,张信顺手一摸,是条毛巾。
“醒了,叫你昨晚不要喝多的,后悔了吧。”
张信胡乱的擦了擦脸,定神一看,原来是张胜,“谢了,胜子。”
“自家兄弟,客气什么。”张胜挥挥手,“村里父老兄弟念你年幼,托我要多照顾你,如今你要走了,回到村子不好交待了。”
“胜子。”张信心中感动,对于溪山村,张信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当它是自己第二个家,不然不会总是想回去了,不过是怕回去后怎么对自己寄期待的村人们交待而已。
“好了,好了,你现在出息了,也不往老太爷和杨夫子对你的期望。”张胜苦笑,看不出平时洒脱的样子,“我就难办了,如果科考不中的话,回村子少不了挨板子。”
“胜子,你认真点,应该没有问题的。”张信劝慰道,却没有办法,对八股文章一窃不通,自身难保,哪能帮别人啊。
“呵呵,那当然,不能让你比下去了,想当年还是我教你识字的呢。”张胜自信说道,神情坚定,不像在说笑。
“嗯”
张信相信的点头,知道自己这位族兄不是在开玩笑,毕竟他可是真凭实学考上秀才的,不像自己名不副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