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搅和,张信心中的思虑也就变得淡了,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朱厚熜现在还不是皇帝,怕他做什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过能攀上这棵大树,以后就衣食无忧了,哈哈。
张信越想越开心,等朱厚熜当上了皇帝,那自己不就成了帝师了。嘿嘿,到时不是想要啥就有啥了。嗯,想想也头疼,到底以后午餐是吃熊掌还是鲍鱼,张信马上陷入无限的幻想之中,时不时傻笑,如果让兴王看到了,可能马上就后悔自己的决定。
其实张信自己也清楚,这不过是自己瞎想罢了,不过也打定主意,以后更加要小心慎言了,毕竟未来皇帝可是得罪不起的。后世官场戏张信也看了不少,知道权谋之术不是自己能玩得起的,一不小心可能死得不明不白,而且伴君如伴虎可不是玩笑,这可是血淋淋的教训,是上千年来多少个人总结出来的真理,张信可不想以身犯险。
拿定主意后,张信在给朱厚熜授课的时候态度都是战战兢兢,一时也不敢松懈,而且话也变得少了,一般都是朱厚熜问到了才回答,答案也是经过再三思考,觉得没有问题才会告诉朱厚熜。因为其他人给朱厚熜授课的时候也和张信差不多,所以他也没有觉得不妥,况且与张信接触时日较短,也查觉不出。
转瞬间除夕到了,古代除夕之是必,士庶家不论大小,俱打扫门闾,去尘秽,净庭户,换门神,挂钟馗,钉桃符,贴春牌,祭祀祖宗。遇夜则备迎神香花供物,以祈新岁之安。兴王府也不例外,纷纷张灯结彩,王府上下装饰得喜气洋洋。
华灯初上,已然日暮,张信随着王府仆役来来了宴厅,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已经安定的坐在席上,大多是生面孔,张信只依稀认得几个,当然其中是以袁宗皋最为熟悉。看到张信来到,袁宗皋笑着迎接,引他坐落于席中,张信坐下后,环视四周,因为兴王一家未曾到场,所以气氛不浓,大伙都不敢高声畅谈。
因为张信每天都在伴着朱厚熜读书,所以对兴王府中的人还不是很了解,以至于同席的各人都不认识,不懂怎么打招呼。袁宗皋也看出张信的困境,起身引手为张信介绍道:“这位是陆松陆总旗,是王府仪卫司的典仗,陆总旗还有为公子,与你一般大小,以后可要好好亲近亲近。”
张信暗暗感激,忙起身行礼,道:“见过陆总旗。”陆松轻轻挥手,反应冷淡,道:“张教授多礼了,陆某愧不敢当。”
袁宗皋哈哈一笑,对着张信道:“陆总旗还是这个脾性,你莫要见怪啊。”张信心里正想自己是不是有哪些地方得罪人了,闻言向陆松施礼说道:“不敢不敢,百无一用是书生,陆总旗武艺超群,戍卫王府上下,比张信强多了。”陆松听后,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却也不说话,可见袁宗皋所言非虚。
席中一人出言道:“张教授有礼了,鄙人骆安,以后在府中有什么事,可以找我。”袁宗皋解释道:“这位骆管事,是王府的管家。”俗话说现官不如现管,对于自己名义上的上司张信可不能失礼,连忙奉承几句好话。袁宗皋一一为张信介绍,知道怎么称呼后,席上的气氛顿时缓解开来。
此时王府外已经积雪三分,可是在宴厅里一点也不觉得寒意,众人纷纷交头接耳,小声的讨论着,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张信顿时恍惚起来,好像回到了以前,犹如隔世,听不到任何声音,寂寞的味道充满了张信的心灵,今天是团圆夜啊。
席中众人正忙着自己的事,一时之间谁也不曾发觉张信分神了。袁宗皋看着热闹的场景,不由有感而发道:“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王荆公这道诗,可谓绝妙之作。”
众人纷纷叫好,袁宗皋矜持的抚须微笑,张信这才回过神来,也随着附和,随大流才是安身立命之道,张信明白这个道理。这时宴会气氛也越加浓烈,大伙虽不敢高声喧哗,却也放开嗓子,声波一浪高过一浪,但张信却觉得格格不入,冷眼旁观着,有人询问时才会露出笑脸,敷衍几句,因为众人兴致正浓,也不察觉。
正当众人渐入佳境之时,突然宴厅外有人高声喝道:“王爷王妃世子到。”最后一个到字,声调拉得长长的,深怕别人不知道似的。顿时厅中突然之间静下了,人人起身肃立,恭迎兴王一家的到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