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问道:“欠了多少啊。”
杨夫子有些苦恼道:“欠了大约有一百石吧,春耕快到了,只能苦一阵子了,到了夏丰之日应该好点了。”
“这么多啊。”张信惊讶道,毕竟在明朝待久了,张信自然也懂得了一些基本的生活常识,知道明代纳税分两种,一种是田租,一种是徭役。明代的土地的种类有田、地、山、塘等,其性质则有官田、民田之分,官田课以重税,民田轻税。
明朝的税法是继承唐的两税法,就是交纳夏粮和秋粮,夏粮不过八月,秋粮不过明年二月,如今正是交粮之期。徭役不提,间说田租就够农民受的了,加上现在正是正德年间,皇庄遍布全国,与民争田,本来靠地吃饭的农民们连最后的生存希望都没有了,只能纷纷选择造反了。
说实话张信对明朝的钱没有什么概念,一配来就在蒙学,衣食不愁,到了州学后更是如此,因为他是廪膳生,大明律有规定,考上了秀才每人每天给一升米,刚够两人吃,给鱼肉油盐,优待秀才时甚至可以拿到每月1两白银的廪膳费。
以后更不用说了,进了兴王府,每天有肉吃,还加一壶酒,兴王开给他的工资是每月五石米,这才比七品县令少二石多而已,折合成银子也有二两多,所以张信才有钱采购。有人觉得一百石很少,但是《明史•食货二》有记录:“於是户部定:钞一锭,折米一石;金一两,十石;银一两,二石。10升=1斗;10斗=1石。
明朝正七品县官每月俸禄才7.5石或一年45两白银,一百石就是50两白银了,溪山村不过一个小村子,全村不过30户人家,税和徭役加起来,肯定是负担沉重。张信有些后悔了,如果知道这事,就不应该采购太多东西了。
“没事,以前也是这样过来的,熬过这段时间就好多了。你不要为这个分心,早日考取功名,光耀门楣才是正理。”杨夫子安慰道。至此两人也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兴趣,况且天色已晚,就一同回到蒙学,各自回房安歇了。
躺上chuang上张信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愧对村民们对自己的厚望,希望能帮助他们,可惜的是自己真的无能为力,有钱没钱,有势没势,怎么帮啊,这是个问题,就算有多少想法,可都是不现实,一切都是建立在空想之上,没任何实现的可能,张信带着烦恼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张信洗漱完毕后给杨夫子请过安,借口在村子里走走,便自一人跑到村外了,看着还算熟悉的一草一木,张信感到迷茫,不明白有什么办法能帮助村里的人们。已经是新春之季,村外的积雪渐渐融化了。
走着走着张信不知不觉就跑到山上了,从高处眺望,清析可以看到村子里的田地,一块接一块,都是在丘陵山地之间,难怪收成会不好。可惜我不会培育杂交水稻,张信暗暗想到,不然这些田起码能增产一倍以上。
当年要是选农业大学读书就好了,现在真是后悔莫及啊,当张信在悔恨之时,突然在山角下传来了张胜的喊声:“信子,你在哪?”张信探出头远远就看到张胜正往山上爬来,也懒得说话,只是挥挥手示意自己所在的地方,然后呆呆的看着远方。不一会儿,张胜气喘吁吁的爬到张信这里,说道:“好好的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没事,只是烦得慌,来这里静一下。”张信淡淡说道。张胜迟疑片刻,然后道:“夫子和你说了?”张信转头看着他,醒悟过来,张胜早就回来了,哪可能不知道这回事。张胜叹息了,随即充满坚定道:“信子,今年科举我一定要榜上有名。”
张信虽然欣慰张胜的信念,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就算张胜中举,也要明年才能上京赶考,能不能做官还是另一回事,不过张胜能在这份心是值得提倡的,也不好打击他,只是轻轻点头说明赞同他的话。
“信子,我们回去吧,夫子也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现在无能为力,但是以后就不一样了。”张胜充满信心地说道。
“嗯”
张信失落的答应了,准备和张胜一到回去,无论见识有多高,没有物质基础都是空中楼阁,一肚子主意,可惜都是不符合实际的,还不如去求兴王,但兴王凭什么帮自己,张信更苦恼了,一不注意脚下不稳向前跌倒,幸好张胜眼明手快,一伸手拉住了,不然肯定滚下山去,不死了也重伤。
“小心点,别神不守舍的,吓死我了。”张胜嚷嚷道:“别想太多了,回去看看能帮上什么忙,也准备春耕了,田里也要翻一翻了。
张信感激的向张胜笑笑,回过神后小心翼翼的慢慢走下山,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虽然这山不算陡峭,只是一般的山丘而已,不过山上积雪融化,天冷地滑的,一不小心真的可能跌倒,这样麻烦就大了。
“如果这里有个阶梯就好了,这就方便多了。”张胜报怨道,阶梯,张信精神一振,突然想到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