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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兴王想让朱厚熜吃点苦,张信也只有听之任之了,“那是自然,但我们要在王庄农户家住十天半个月,却不知世子是否已经做好这个准备了?”朱厚熜一脸坚定之色,说道:“请先生稍候片刻,我马上回去收拾包袱,下午我们就可以起程了。”
张信笑道:“不必如此着急,骆管事还没有回来,那边的情况尚未明确,我们明天再起程吧,世子先去向王爷王妃告别吧。”
朱厚熜的房间内,蒋妃正指挥着仆人收拾行李,而兴王正与朱厚熜在交谈。
“父王,张先生说明天起程赶赴王庄,可能要住上那么十来天,如有事情,父王派人去传话就可以了。”朱厚熜恭敬道。
兴王露出慈祥的笑容,道:“熜儿,这次出行辛苦,你可有怨言?”
“王爷既然知道辛苦,那还让熜儿去。”蒋妃在一旁抱怨道,未等兴王出言解释,朱厚熜已经抢先说道:“孩儿已经大了,为父王分忧是孩儿的责任,不敢言苦。”
“你能这样想最好,身为兴王府的世子,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这次出行权当做提前处理王府事务,也算父王交给你的功课。”兴王赞许道。
“熜儿自小住在王府,就没有在其他地方睡过,现在要出行,而且还是去操弄些贱役,肯定是受苦受罪了。”蒋妃说着不由拿着手绢抹泪。兴王父子面面相觑,正准备安慰她之时,一个声音出言说道。
“不经历风雨,世子怎么能担当起兴王府之责,雏鹰展翅之时,也谁也拦不住的,王妃您不应伤心,世子已经长大了,您应该高兴才是。”
三人闻声看去,原来是绿绮,今天她乌黑的头发上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分外惹人怜爱。
“见过王爷、王妃。”绿绮轻移脚步上前施礼,语笑嫣然道:“如果王妃真的怜爱世子,就应该让世子出去磨砺一番,需知玉不琢不成器啊。”在兴王府敢如此对兴王夫妇说话的也就只有绿绮了,而且兴王等人对绿绮突然插嘴的无礼行为视若无睹。
“这个道理我也明白,可是心里就是放不下熜儿。”
绿绮盈盈一笑,道:“那就多派几个仆役随身侍候即可,反正世子离王府不远,到时让下人一天汇报一次世子的状况于您,如果世子果真受苦,您大可亲自去接世子回来。”
“还是绿绮明白我的心思,王爷您看?”蒋妃娇声对兴王道。
兴王苦笑,还能怎么办,当下扬声道:“陆炳、黄锦。”
陆炳、黄锦闻声快步进入房中,依次行礼后,一言不发,恭敬等候兴王命令。未等兴王发号施令,蒋妃抢先说道:“陆炳、黄锦,这次世子出们在外,你们两个贴身跟随,可要好好照顾世子,如果世子有任何差池,你们俩就不用回来了。”
陆炳、黄锦抬头看向兴王,见兴王点头,这才同声说道:“遵命,我等决不让世子有任何闪失。”朱厚熜郁闷极了,但也不敢违逆蒋妃的意思,只能默默忍受了。
兴王也看出朱厚熜的无奈,吩咐陆炳、黄锦道:“你二人虽然跟随世子,但只负责照顾世子的生活起居,正事由世子自己负责,明白吗?”
“遵令。”陆炳、黄锦二人再次答应道。
朱厚熜闻言大为高兴,感激的向兴王说道:“孩儿自当歇尽全力,不负父王之托。”
“这次事情由张信全权做主,你只要在旁边看就行,如果张信让你做什么,你就听从他的安排,不要自作主张。”兴王说道。
“孩儿明白。”朱厚熜也不失望,毕竟能出去就不错了,而且真的让自己负责事情,都不懂从何下手,还是乖乖让贤吧。
“王爷,妄身虽不懂农事,但也明白开荒拓野也是件大事,您让张信负责怕是不妥当吧,要不然让袁先生主持,可好?”蒋妃小心翼翼提出自己的见解。
兴王面带愠色看了蒋妃一眼,不让妇人参与王府决策是兴王一向的主见,哪怕是自己最宠爱的王妃也不行,蒋妃诺诺看了兴王一眼,马上低头不敢出言。
绿绮见状解围说道:“王妃的意思是,张信不是府中的教授吗,怎么突然变成了典簿,真是奇怪,请王爷解绿绮之惑。”
兴王这才露出笑容,沉吟片刻才说道:“熜儿学业已经小成,以后的就看经历了,张信的任务也该结束,而且张信颇具才干,能够在乡野之中想出梯田之法,解决村中土地之限,何况府中几个教授不屑与他为伍,本王索性顺势让张信辞去教授职务,暂代典簿,负责修筑梯田,这也是知人善用之举。”
其实兴王还有一层意思没有说明,兴王不希望事事都由袁宗皋撑控,想培养张信成为朱厚熜的心腹,按兴王的想法,今年等张信中举后,就疏通朝中关系,直接让张信成为名副其实的兴王府典簿,以后接替袁宗皋的职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