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农民能认得几个字就不错了,所以也不会责怪赵伍。张信皱着眉头看着这些佃农,默默不语,这时有些眼尖的佃农看见赵伍恭敬站在一人旁边,聪明的也知道这应该是兴王指派的负责人了,慢慢的闭嘴了,场面慢慢的安静下来。
赵伍见状,大声说道:“大家安静,这位是王府的典簿大人,大家都要听他的安排,认真做事,不然要你们好看。”
看着年轻的张信,佃农们在底下纷纷议论,交头接耳,都在质疑张信的能力,有些人被骆安收买的佃户更趁机说道:“那小子行不行的,事情做不好,谁负责啊。”
“就是,做不好不要紧,最怕还要我们重做,受累的还不是我们。”
本来安静的场面慢慢的变得热闹起来,赵伍暗暗偷笑,站在旁边一脸无辜,表示自己无能为力,等着看张信的笑话。张信冷眼旁观,自此至终沉默不言,见当事人都不表示,底下的人群中有人醒悟,怎么说人家也是王府的典簿,可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赶紧扯了扯相熟人的衣袖,示意他们禁言,场面再次安静下来。
冷场近几分钟,佃农们开始惴惴不安,张信这才慢慢度着步子,走了到块地势较高的山坡上,巡视底下人群,众人纷纷不敢直视张信,纷纷低头。
“同一个村的马上聚在一起编成一组,组与组之间拉开距离。”突然张信大声喊道,看着底下楞楞的佃农,张信大喝,“还不快行动,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低下马上乱了起来,同一个村的佃农纷纷招呼自己的同伴,不久,低下就出现了十几个阵营,张信微笑,看来当年没有白参加校内活动,那时场面比这个更乱,人更多,但人家校长只要一叫,分班站好,刷一声队形就整齐划一了。
“我知道春耕就要来了,你们也没有多少空闲时间,但兴王有令,要修筑梯田,既然征用到你们,你们就算不愿意,也只能认了,想早点回去也可以,那就好好的工作,争取早日完成任务,你们也可以早日回家。”
“如果那个不想出力,耽误了工期,我也不怪罪,但连累了大伙不能早归,那就不能怨我不提醒你们了。”张信直截了当的对佃农说,只要不是个蠢人,应该懂得怎么做的。
“这次施工,王爷本来想派十几名监工给我的,但被我拒绝了,知道为什么吗?”张信看着低声嚷嚷的佃农,解释道:“因为我要你们自己选组长,所以选的组长就是监工,负责监督自已所在组的人员。”
“现在每村自己推选一个组长出来,组长负责自己村的人,我有事情会直接和组长说,如果交待的事情没有办好,那就唯组长们是问,没有其他人什么事,哪怕是不是组长的错,他也要为此负责。”
佃农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居然让自己选监督自己的人,那选个与自己相熟的,以后不就可以趁机偷懒了,存这心思的人不在少数,经过一面时间的争吵后,终于选出了十七个组长出来。
看着十七个面带喜悦的佃农,张信觉得很满意,昨天自己确实是没有考虑清楚,按十人一组的分法不太现实,几百人怕是有几十组吧,还不如直接按村来分组,虽然每组成员有多有少,不过可以统筹安排的,人数多的组就安排难点的工作,少人的可以适当照顾,实在不行可以把两个人数少的组安排在一起工作。
“很好,你们拿好领到的工具,各组组长带领自己的组员,跟着我走。”张信突然想起一事,问道:“你们之中有人识字吗?”
看着佃农们一脸迷茫的表情,张信也知道是白问了,直接走人,佃农们在各自的组长带领下紧跟其后,可惜队形杂乱无章,不然就像一支军队了。途中遇到李构派来的回报消息的人,知道了施工的地方。
地点不远,不久就到了,经过赵伍的提醒,佃户们才知道身穿锦衣的是兴王府的世子,纷纷上前施礼,张信趁势说道:“大伙现在明白了吧,王爷很重视这件事情,特意派世子前来监督,如果哪个不尽心竭力,那就休要怪我不客气了。”
看着恭顺的众人,张信心中叹息,果然如自己所料,官府的威严已经深入人心了,一抬出朱厚熜来,个个都顺从听话了。张信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吩咐黄锦道:“黄锦,你去弄些竹牌,用笔在上面编个号。”
黄锦抬头盯住张信,虽然自己不归他管,不过名义上是自己的上司,何况连世子也听从他的安排,自己还是识趣点,所以点头道:“不知张典簿想如何编号。”
“嗯,我已经把这些人分成十七个组了,你按每个组分开编号,一组就组长就是一零一,二组组长为二零一,依次编排,直到十七组组长一七零一。各组组员就按零二零三排下去,在前面加个组号就可以了。”
“奴婢明白了,张典簿还有什么吩咐?”黄锦说道。
“把牌子发给他们后,让他们保管好,每次用膳之时,凭牌子前来领取膳食,如果不见牌子,那最只能挨饿了,认牌不认人,顺便在他们衣服上也缝上编号,哪个敢偷懒,那就一目了然了,黄锦,这件事情由你负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