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今日过来除了送礼物给世子之外,还想与世子商量一事,刚好袁先生也来了,那就不必麻烦再去找您过来啦。”张信面露喜悦之色,既然袁宗皋不反对这计时仪,那自己的想法应该可能成功。
“什么事情啊?”朱厚熜询问道。
“若是想将这计时仪当礼物呈给皇上,我看这事情就免谈了。”袁宗皋稍微一想就明白张信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如果真是这样,他肯定不会答应,这机关淫巧之物自家府上摆放还行,若是呈送给皇上,那岂不是让朝中大儒名家责斥自己处事不当。
“子诚,像计时仪这等淫巧之物,在王府中使用倒也无妨,但是若呈献给皇上,那岂不是让他人觉得我兴王府行事轻浮无知,居然送这奇持淫巧之物取悦君王。”袁宗皋坚决反对道,身为王府长史就是要劝阻主子谨慎行事,不能授人以把柄。
“袁先生多虑了。”张信眼睛一转,微微笑道:“我怎么可能会做如此之事,皇宫之中奇珍异宝无数,小小的一个计时仪王府想送,皇上还看不上眼呢。”
“那张先生找孤想商量何事?”朱厚熜好奇说道,在他心里也猜想张信肯定是有这个意思,不过袁宗皋明确反对,不知张信又想出什么招来。
“袁先生,你和我说实话,这计时仪与漏壶相比较,哪个更好一些?”张信心里已经有了决断,既然不能当成礼物送给皇帝,那也有其他用途吧。
“计时仪精巧绝妙,而且使用方便,只要隔几天拧一交机关,就不用再理会,一看就可以清楚的知道如今到底是几时几刻,不用再费心默算。”袁宗皋虽然不想承认这点,但是他还不屑于为这个而撒谎。
“既然计时仪这么好,若是商铺有卖,却不知道袁先生可会动心?”张信微笑询问道,这么好的东西,肯定要加以利用,获取最大的价值。
“你想把这东西卖给谁?那个沈园?”袁宗皋轻轻皱眉,这张信怎么专想些歪门邪道的办法啊,况且这几件东西就算全部卖完,也值不了多少钱,王府卖米卖粮还不算,还要卖些微末之物,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张先生,若真如此,那就算了吧,王府也不差这几个钱。”朱厚熜也觉得不妥,难得的赞成袁宗皋的意见。
“谁说要卖给他的,我是想与他合作,一起开一个大作坊,然后专门制作这种计时仪,再在其他省份找一些代理人,这计时仪不是可以出售到全国各地了吗?”张信心里盘算着,这样新奇的玩意,要是营销得当,权贵与富商肯定很感兴趣。
“子诚,你还是把心思回归到正途上吧,不要整天琢磨钻营苟利,这对你以后的前程没有好处。”袁宗皋苦心劝诫道,感到非常的失望。
“袁先生不赞成这个主意?”袁宗皋的话让张信很不以为然,什么叫钻营苟利,这分明是光明磊落的商业行为,商业活动永远是社会的主旋律。
“赞成,为什么不赞成。”袁宗皋有些怒火中烧的感觉,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绝对不给张信任何的支持,想看看他是怎么失败的,到时就可以好好教训这小子了,让他明白什么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既然袁先生没有意见,那孤也没有异议,张典簿可自行斟酌处理。”朱厚熜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决定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好,我要借用李工正一段时间,想开作坊可离不开他的帮忙。”张信说道,像李构这样优秀的技术人才,肯定要最大限度的榨取他最后一点的剩余价值,况且计时仪的核心技术还在他的掌握之中。
“现在是农闲时候,李工正在王府也派不上用场,只要他同意,我也没有意见,但只许要李构而已,其他人不能动用,不然王府的事情谁负责。”在袁宗皋看来,十个李构加起来也比不上王府中的一个主事,一个匠人能起什么作用。
“好的,没有问题。”张信笑道,当然不会好心告诉袁宗皋,李构不简单之处。
这次聚会虽然说有些不欢而散的意味,但是并没有影响张信与袁宗皋之间的感情,张信也知道袁宗皋之所以这样,也是为了自己着想,而王府之中因为新添置几个计时仪,仆役们的工作效率明显有所提高,时间观念不知觉中慢慢渗入他们的心里。
特别是使用计时仪几天之后,看着自动摆动运行的计时仪,连袁宗皋也时常感叹这东西的精妙之处,似乎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的心思不能如愿以偿啦,想借此机会教训张信的念头也慢慢消失,当然嘴上肯定不会说出来。
“李大哥,你觉得我这个主意怎么样?”花了两三天功夫,张信根据后世的营销理念,自己制定出一个关于计时仪的商业方案出来,兴致勃勃的去找李构商议,看到厚厚的一叠计划书,李构也有些头疼起来,虽然他的数学不错,但是对商业一窍不通,看得明白这些数据,可是不明白其中含义,是典型的技术型人才。
“所谓术业有专攻,张典簿还是另请教他人吧。”李构苦笑道,不过心里却燃起熊熊激情,几天之前张信已经把事情对他说明,他虽然心有疑虑,但是世子已经决定下来,而且与张信的关系这么好,他也不好有所异议,现在张信拿出这么一个计划书来,李构虽然看不明白,不过也感觉其中有理有据,这让他有了一定的信心。
“李大哥说的不错,现在已经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张信微微笑道,现在就等沈园的到来了,希望他不要让自己失望啊,没有沈园的财力,自己的一切构想都是虚无缥缈的,不可能实现。
望着弯弯的河道,沈园心里此起彼伏非常不平静,自南昌失望回来之后,期待成空的沈园只好继续以前的生活,不时谦恭的前去巴结武昌府的大小官员,虽然明知道这是在作无用功,但为了自己的生意畅通无阻,也只好如此。
沈园心里早就清楚,武昌府里有官员表面上对自己客客气气,其实还不是为了自己这些家产,若不是用金钱开道,怕自己连官员们的家门都迈不进一步,就算认识知府、布政司又怎么样,别人也不会因此对自己另眼相看。
幸好自己的从弟还算争气,在今次乡试之中脱颖而出考中举人,看来以后的希望就只有寄托在他身上了,想起从弟沈轩,沈园的心情这才变得稍微舒畅一些,但是想到此次行程的目的,沈园的心情开始变得忐忑不安起来。
前两天在家享受天伦之乐时,忽然有人找上门来,这人平时虽然有打过交道,但没有想到他的背景居然这般深厚,乃是当今皇上堂弟兴王府世子的家仆主事,这身份就连知府官员都不可小嘘,沈园在吃惊之余,也感到非常好奇,兴王府主事找自己所为何事。
沈园努力回忆,自己平日小心谨慎,对各方势力都有所了解,应该没有做出得罪兴王府的事情,而且还在心里打算好,如果是因为生意上的纷争来,自己就算亏本也要让对方满意而归,谁叫自己是平民百姓,惹不起皇亲国戚。
沈园谦微的礼遇对方时,做梦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抛出一个消息来,居然是他到安陆兴王府走一躺有事相商,沈园回想当时的情景,肯定自己没有听错,真的是有事相商四字,这让沈园感到震惊、喜悦、惊慌之余,也非常的茫然不知所措。
听到这个消息,就算再怎么茫然,沈园也不敢耽误,快速的收拾好行李,准备好一份厚礼,带上几个仆人,马上跟随对方坐船而去。
“东家,你说王爷有什么事情找您啊?”素衣打扮的顺子在仆役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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