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京城中的锦衣卫衙门是世人避之不急的地方的话,那么座东在京城城东某处的东厂官署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生人忽进,因为在世人的心中,东厂的名声要比锦衣卫还要低劣,恶迹斑斑臭名昭著,这与他们的首领太监离不开关系。
东厂的首领称为东厂掌印太监也称厂公或督主,是宦官中仅次于司礼监掌印太监的第二号人物,通常以司礼监秉笔太监中位居第二、第三者担任,其官衔全称为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简称提督东厂。
首任东厂提督已经不可考据,但是有两位大名鼎鼎的太监曾经统领过东厂,两人分别是大太监王振和刘瑾,正是由于这两位仁兄的事迹,才使得东厂的大名完全压制着锦衣卫,骂名位居榜首,保持领先地位。
明成祖朱棣成立东厂的目的是,为了巩固政权迫切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机构,同时还有监视锦衣卫的意图,后果经过不断的发展,职权也慢慢扩张,东厂开始监视朝廷官员、文士名流等各方力量,并将监视结果直接向皇帝汇报。
然后依据监视得到的情报,对于那些地位较低的官员,可以不经大理司审判,东厂可以直接逮捕、审讯,而对于朝廷大臣,在得到皇帝的授权后能够对其执行逮捕、审讯,气焰的嚣张情形可想而知,也难怪朝廷大臣获得实权之后,第一时间要对付他们。
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东厂大堂入内即可见大幅岳飞画像,提醒东厂缇骑办案毋枉毋纵,堂前还有一座“百世流芳”的牌坊,可惜东厂在实际办案中完全背离了这个初衷,如果岳飞有灵,恐怕早就从地下跳起来暴怒不已。
东厂番子每天在京城大街小巷里面活动,并非完全为朝廷办事,更多的是为自己谋私利,他们常常罗织罪名,诬赖良民,之后就屈打成招,趁机敲诈勒索,陷害诬杀朝廷官员的事情屡见不鲜,让人恨之入骨。
幸好朱厚熜即位,马上使用霹雳手段,把二十四衙门整理一遍,司礼监与东厂的首领差不多全部下狱治罪,朝廷风向一变,太监们威风全无,勉强小心过日,努力的迎奉新皇帝,以恢复以前的权势。
但似乎他们的小心迎奉没有得到皇帝的赞许,还想剥夺他们最后的一点权力,兔子急了还敢跳墙,更不用说原来就不是善茬的太监们,当得知张信跑去镇抚司之后,内帑的几个大太监也找了个密室商议这件事情起来。
“锦衣卫的陈寅似乎不把咱们放在眼里,让他把张信那小子去镇抚司的经过与咱家说一遍,他居然说不知情,分明是在撒谎。”一名太监声音尖锐的叫道,想当年哪怕是当朝一品大员,见到自己都要小心侍候着,现在连小小的锦衣卫都敢欺凌他们,这让他们的自尊心大大的受到伤害。
“陈寅,以后定要他好看。”另一名太监同仇敌忾的说道,自从蒋冕整治二十四衙门之后,宫里唯一还保留点权力的也只有他们几个内帑太监了,如果再不同心协力,那以后还怎么在宫中混。
“若是督公尚在,小小的一个锦衣卫与翰林院侍读,咱们还不放在眼里,只要吩咐下去,底下自然会有人替咱们办得妥妥当当的,现在却……。”有人在叹气说道,无比怀念以前美好的时光。
“现在不是大发感慨的时候,人家都准备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东厂那边有消息传来吗?”太监中还是有明智之人,知道情报的重要性。
“蒋冕那个老混蛋,借着上次整治二十四衙门的时候,把东厂从头到脚理了一遍,那边现在还心有余悸,咱家找上门的时候,他们居然推脱起来,完全忘记我们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若是我们落水了,他们也不会好过。”一名太监愤然骂道。
“鼠目寸光之辈,活该让蒋冕修理。”有人附和起来。
“别吵,先谈正事。”一名太监说道:“你们说说看,那小子到镇抚司做什么?”
“还用说,肯定是想揪住我们的把柄。”一个声音嘶哑的太监毫不犹豫的说道:“锦衣卫知道不少我们的情况,如果陈寅把知道的情况全盘托出,那后果就严重了。”
“放心,咱们手里也有不少锦衣卫的污证,谅陈寅也没有这个胆子。”去过镇抚司的太监恨恨的说道:“现在朝中已经有人想对付锦衣卫了,咱家警告过陈寅,如果他敢这样做,那么休怪我们也不讲往日的情面,谁也别想好过。”
“说的好,别看咱们一时失宠,时间过久了皇上自然明白离不开我们,到那个时候,咱家到要看看谁还敢在咱们面前嚣张。”一个太监阴森的说道,显然是在想以后该怎么报复得罪过他的人。
“以后皇上肯定会明白谁才是真正忠心护主之人,那帮朝廷官员总是惹皇上生气,哪里像咱们这般恭顺听话啊。”代代相传的宫廷生存经验让他们深信,皇上总有一天会再次宠信他们,现在的失势不过是暂时的。
“不错,皇上年纪尚小,不能分辨忠奸是非,听信朝廷百官谗言,一时恨下心肠对付咱们,但咱们可不能气馁,待再过两年皇上明白事理,自然会像先帝一样信任咱们。”一名太监憧憬的说道,想起正德在位时大太监刘瑾的威风,让他羡慕不已。
“言之有理,但现在咱们还是先想办法度过这个难关吧,不然再也等不到那天的到来了。”理智的太监说道:“别忘记锦衣卫里还有个陆松,他有可能把咱们的情况向那小子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咱们的麻烦大了。”
“陆松初来驾到的,应该不知情吧。”有个太监迟疑说道。
“这个难说,锦衣卫里也不是铁板一块,保不准哪个为了荣华富贵,向陆松表忠心,出卖咱们。”一名太监忧虑说道,其他几个太监也深以为然。
“要不咱们派个面生的蕃子,悄悄的把那小子抹掉。”一名太监阴狠的轻声说道:“到时再把蕃子灭口,那一切都不成问题了。”
“笨蛋,他刚接手内帑,马上就遇难,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时皇上雷霆大怒,根本不问是否咱们所为,直接把咱们都砍了。”理智太监破口大骂道,骂得那太监心服口服,承认是自己稍欠思虑,其实也可以理解,太监们平日骄纵习惯,常用这种手段解决问题,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就只想出这招。
“其实大伙不用太过担心,一切都只是咱们猜想而已,可能那小子现在尚在家中努力的翻阅帐本,寻找所谓的证据呢。”一名太监嘲弄说道:“没有三五年时间,休想从咱们的帐本中找出破绽来,到那时新帐已经变成旧帐,咱们可以推得干干净净。”
“不错,一个小秀才,四书五经还没有读熟,就想弄清楚帐本中的奥妙之处,等下辈子吧。”另一个太监赞成说道:“连蒋冕都被咱们糊弄过去,还怕他小小的侍读不成。”
“话虽然如此,但是咱们也不可大意,免得在阴沟里翻船,被一个小子拉下马,那岂不是让人笑话。”一名太监说道:“咱们可不能静观其变,等那小子找证据对付咱们啊。”
“那你说怎么办,咱们又不能出手。”一个太监沉吟片刻后说道:“要不然咱们给他点好处,让他成为咱们的人。”
“这主意好,看那小子的模样,就知道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毛孩子,给他百八十两金银还不乖乖就范。”有太监赞同说道:“圣人都常说,君子爱财,咱家就不相信那小子能挡得住这诱惑。”
自己喜欢银子的人一般都会认为天下人都爱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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