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仔细阅读起圣旨内容来,片刻之后再也不掩饰内心的激情,整装饰肃容向北方拱手拜道,随后朝张信露出感激笑容。
张璁是个聪明之人,自然明白圣旨上这些话其实是对谁说的,但是自己的名字能让皇帝知晓,而且还被提及,这些都要感谢张信,而且从昨晚署名之事可以看出,张信是真心在帮助自己,不然把自己的功劳全部贪没也没人知道,皇帝也不会知道有自己这号人。
“这几****做好准备,皇上随时可能召你应对。”张信微笑提醒说道。
“是的,在下明白。”张璁呼吸急促起来,脸上泛起成片红晕,进宫面圣,这可是天大的恩荣啊。
“张兄,恭喜。”几人听到这话更加羡慕起来,纷纷出言道贺起来,张璁连连点头,客气的谦虚起来。
翌日,正如张信猜想一样,有数名御史言官上疏弹劾张璁,希望朱厚熜予以惩处,朱厚熜当然不为所动,自然不可能做出自断臂膀的事情来,反而是再次召开廷议,据理以争希望群臣同意自己追封亲生父母的主意。
而群臣在杨廷和的指示下,依然坚持以前的旧论,以宋朝大儒程颐之言为据:为人后者,谓所后为父母,而谓所生为伯、叔父母,此生人之大伦也,然所生之义,至尊至大,宜别立殊称,曰皇伯、叔父某国大王,则正统既明,而所生亦尊崇极矣,今兴献王于孝宗为弟,于陛下为本生父,与濮安懿王事正相等,所以皇帝应该遵古训,称考宗为皇孝,以继孝宗一脉之嗣,不要听信小人奸邪之言。
况且《礼》有言,为人后者为之子,自天子至庶人一也,兴献王子惟陛下一人,既入继大统,奉祀宗庙,那么就与其再无关系,应该称其为皇叔父,皇上不应该为一己之私情而不顾正理,完全无视张璁已经把这些理由完全反驳掉。
其实也可以理解,反正说过这此道理的人都已经死了几百年,相信的自然奉之为真理,若是不信,那当然是疵之以鼻,反正就算你再有道理,我就是不信,你能奈我何,君臣之间就是这样唇枪舌剑论战悠悠度过一天,待口干舌燥饥肠辘辘之时,谁也说服不了对方,纷纷偃旗息鼓,相约来日再议,散朝而归。
如果是以前,朱厚熜肯定没有办法坚持这么久,可能没几分钟就借故离去,让大臣们再议,但现在却有底气了,可以与大臣们争辩起来,而且大臣们也无可奈何,因为怎么说朱厚熜也是皇帝,总不能强迫对方接受自己的意见吧,当然是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希望朱厚熜回心转意。
“子诚,果真如你所料,皇上没有理会御史言官参奏张兄之言。”谁都知道今天朝会的焦点,所以早就在外面等候消息,当散朝之后,有心人马上把消息散布全城,而袁方几人收到消息之后,马上兴冲冲的跑回府中嚷起来。
“你们都安心了吧,人家张兄都不怕,就你们着急。”张信摇头叹道:“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错误过。”
“我们哪里是不信,只不过是担心而已。”袁方讪笑道,正如张信所说,得知张璁没有事情之后,他现在终于稍微安心起来。
“张兄安心在这里休养,专心修写《大礼或问》,其他事情不用理会。”张信微微笑道:“明日朝会可能会更加热闹,言官御史暂时也顾不上你啦。”
“子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胜好奇询问道,其他人也不明白,纷纷看向张信。
“明天你们自然知晓。”张信再次露出神秘微笑,让几人抱怨不已。
第二天,兵部职官主事霍韬作大礼议,反驳杨廷和、毛澄等人的廷议,其疏观点十分明确,认为廷议以孝宗为父,兴献王为叔,“考之古礼则不合,质之圣贤之道则不通,揆之今日之事体则不顺。”对张璁的提议大加赞赏,认为皇帝应该给予肯定。
朱厚熜得到这具奏折后十分高兴,对霍韬大加夸赞之余,更加坚定自己的信念,也相信如张信所说的一样,以后会有更多的人站出来拥护自己的,而群臣对霍韬的行为也非常恼火,把矛头转向他,进言霍韬与张璁一样,都是奸佞之徒,应该予以严惩。
百官之中也有赞成杨廷和主张的,而且对三礼也有所研究,对张璁的论断不认可,纷纷上疏发表自己的观点,博引古今实例,证明朱厚熜继孝宗之嗣是非常合乎天理人情的,希望皇帝三思而后行,朱厚熜这时哪里能容得下其他意见,反是支持自己的立即大加赞赏,反对自己的的奏折被搁置在一旁,根本没有动。
为了争取更多人的支持,朱厚熜听从张信的意见,当每日朝会结束之后,马上让锦衣卫把朝会的内容泄露出去,让更多的人关心这件事情,同时特别强调指出皇帝对此事的态度,希望有人能拥护。
事实证明这样做还是有效果的,紧跟霍韬之后,礼科给事中熊浃上疏皇帝,赞成追崇兴献王,同时礼部侍郎王瓒似乎也赞同张璁所议,开始在朝官中传播其事,但是被毛澄知道之后,立即给予警告,王瓒逐沉默起来,不过这样的影响已经慢慢扩散,虽然与杨廷和为首的势力相比显得非常微不足道,不过也让朱厚熜异常的兴奋,毕竟与以前一人苦苦支撑,到现在有人响应,情况虽然没有得到改善,不过心情却是天壤之别啊。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荀子锲而不舍的教导朱厚熜十岁就已经知道,现在终于了解其意,朱厚熜相信,只要自己坚持,将会有更加多的人赞成自己的主张,而朝廷众臣也会改变心意的。
虽然已是秋季,但是坤宁宫花园仍然如二三月一般春意盎然,百花盛开,香气扑鼻,张太后正在接见自己的两位亲弟,寿宁侯张鹤龄与建昌侯张延龄。
如果说要列出中国古代幸福后妃的话,张太后应该可以名居榜首,谁叫她有个非常专一的皇帝丈夫呢,一生只宠她一人,可惜孝宗英年早逝,让她十分伤心无奈,加上儿子生性喜爱玩闹,常年不在宫中,所以张太后无聊的时候只有招两个弟弟进宫叙谈,以解寂寞,以前正德皇帝在位时候,虽然不常在宫中,但起码还有个盼头,如今却……
虽然朱厚熜听从张信的劝告,也时常到坤宁宫探望张太后,但是她如何看不出朱厚熜的虚情假义,如果自己不是有太后的身份在,想必朱厚熜根本不会过来吧,张太后心中暗暗苦笑,看到自己两个兄弟时,这才收拾好心情,幸好还有两个亲人在,不然以后的日子不知道该如何度过。
“太后,你没事吧。”张鹤龄看出些端倪来,小心谨慎的询问道,虽然是太后的亲人,但是在皇宫大内之中,张鹤龄也只能尊礼以待。
“姐姐又在想念侄儿了。”与张鹤龄相比,张延龄就放开许多,毫无顾虑的说道,他不相信在坤宁宫中会有谁这么不识趣,过来找自己的麻烦。
“今日你们两个怎么这般有空来看望本宫,该不会是在外面又惹麻烦,想让本宫出面帮忙调停了吧。”张太后露出一丝微笑,近些日子来没有听到两人被弹劾的消息,证明他们还是有所长进的,还算识得大体,知道这段时间不能胡闹。
“怎会如此,我们只是想念姐姐,所以才进宫探望,哪里会有别的事情啊。”张延龄呵呵笑道,只要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话明显是言不由衷,张鹤龄在旁边摇头叹气,知道张太后根本不会相信的。
“既然如此,待会我们只叙亲情,不可再言其他。”张太后淡然说道。
“还是瞒不过姐姐的眼睛。”张延龄毫无羞愧之色,开口笑道:“今天我们过来除了探望姐姐之外,附带也有点小事情想请教姐姐。”
“什么事情。”张太后问道,长年身居高位,虽然只是普通询问,但语气也难免带有威严之意。
“就是想知道姐姐对小皇帝追封父母的事情有什么看法?”张延龄直截了当的说道,反正交谈的时候已经挥去左右,况且花园空旷,四处无人,也不怕隔墙有耳。
“是杨廷和,还是郭勋让你们来的?”张太后丝毫没有感到奇怪,自己没有相招,这两人就找上门来,肯定是有事情,而最近朝廷的焦点就是皇帝崇礼之事,张太后虽然身在宫中,但自然会有人把事情经过对她述说,凭着敏锐的直觉,知道这件事情迟早会牵扯到自己身上,所以早就已经有心理准备。(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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