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甄四飞冻得瑟瑟发抖。
“不会,我们要相信那个谁的情报,那小子还真就有两下子,提供的情报,没有一次出过差错的。”张天和说。
“队长,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甄四飞拢了拢手,又问。
“什么问题?”
“队长,是这样,大伙都说你和那田家寨的田小婷已经拜了天地,都说她是你媳妇儿,这事是真的吗?”甄四飞好奇的问。
“胡说!你听谁说的,她是我干妹子。”张天和说。
“队长,我读书不多,我听说两个男的在一起磕头是拜把子,结为兄弟,两个女的在一起磕头,是结成干姐妹,那么,一男一女在一起磕头,那不是拜天地,是什么呢?”甄四飞又问,“那你们到底有没有一起磕过头呢?”
“我——”张天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队长,我看你就别再嘴硬了,承认就得了,她要不是你媳妇儿,你们家的事,她怎么会那么上心的?”甄四飞笑着说,“别的不说,你看咱姐姐出嫁时,她又是送钱又是送嫁妆,忙前忙后,忙得不亦乐乎,就跟自己的亲姐姐出嫁是一模一样的。”
提起田小婷,那是张天和的一块心病,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有时,就故意躲着她,能不见面就不见面。
这一夜就这样平静的过去了。
第二天依然很平静,一个日军也没见着。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还是不见日军的影子,众人都有点着急了。
“大家不要喧哗,埋伏好,给我盯紧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乱动。”张天和说。
这时,他抬头望天,心想这老天爷是不是要和他开玩笑,有意要捉弄他。
忽然,他觉得什么东西打在了脸上,一阵冰凉。
一滴,两滴,紧跟着天空中下起了滂沱大雨,毫无预兆,仿佛是从天上倒下来的相似,浇在了人们的身上,紧跟着狂风大作。
保安队的所有人都埋伏在原来的位置上,动也没动,任凭雨打风吹。
出发的时候,晴空万里,谁会想到会下雨,都没带雨具。 张天和自己也被淋成了落汤鸡。
直到下半夜,雨才停, 这一夜就这样熬过去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天亮,张天和一看坏了,三停病倒了一停,有一百来名弟兄咳嗽得厉害,还发高烧,严重者上吐下泻,还有几人昏迷不醒。
邢立正药箱里带的药早已用完了,直把他急得直跺脚。
“队长,没有药了,兄弟们都病倒了,这仗还怎么打?那个谁的情报是不是有误,已经三天了,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兄弟们带的干粮基本上也都吃完了,不如撤吧,再迟了,真要出人命了。”邢立正说。
“不能撤,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撤,我相信那个谁的情报不会错。”张天和坚定地说。
“那好吧,你是队长,你说了算,没有药,我是没辙了。”邢立正说。
“卧倒!”张天和一把按下邢立正,趴在了地上,一梭子弹从邢立正的头顶飞过,直把他吓得真魂出窍。
“突突突!”就在这时,公路上出现了一辆日军专用的三轮摩托车,在前面开道,上面插着膏药旗,一名日军士兵骑着摩托车,另一名士兵坐在侧边,架着机枪,往左右山头不时的一阵乱扫。
果然,埋伏在最前排的保安队的队员有两个人的肩头中了弹,二人咬着牙,一声不吭,邢立正连忙小跑到他们二人的身边,替他们把伤口包扎好。
没过多久,一队日军的人马出现在公路上。
领头的日军军官到了一线天这里,他在马背上把手向上一举,所有日军立即停了下来。
他抬头看了看一线天这里的地理形势,然后用手指着上面,用日语对属下说:“《孙子兵法》有云,此乃险地也。你们看这里两山高,中间洼,而且狭窄,适合埋伏,我们要小心。”
“将军,您多虑了,其一,我们的情报部门并未说这里有伏兵,其二,昨夜下了那么大的雨,谁又会在风雨中埋下伏兵,不要没打到别人,却把自己的性命搭上了,那岂不是傻子吗?”属下回答道。
“不然,虽然我们的情报工作做得不错,但是,出现误差也是常有的事,你不要小看中国人的意志和决心,你不要说下雨,即使是下冰雹,他们想要埋伏的话,也照样会埋伏,我们的责任重大,不可大意,”领头的日军军官说,“为了安全起见,《三国演义》上,也教了我们方法,把我们的炮车分散开,一辆一辆地通过,每辆炮车四人,前面一辆和后面一辆的距离不得少于两百米。”
“是。”众日军回答道。
张天和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见最前面的骑着高头大马的那名军官,在指手画脚,叽勒嘎拉地说了半天。
时间不大,一辆炮车缓缓通过一线天公路,后面隔着很长的距离,才出现第二辆。
张天和真没想到这日军竟是这样的狡猾,眼看要过去十辆炮车了,他迟迟没有下达攻击的命令。因为,他们太过于分散,你打中前面的人,后面的跑了,打中后面的,前面的跑了。
这可如何是好?